公孫重“哼”了聲“所以舅舅才會派我來……”
說完,他把左肩頭背著的一個古怪的大包袱往前甩在地上,手掐法訣,念念有詞。
那包袱不知是什麼獸皮所製,不見袋口,唯有一張被銀絲縫合的大嘴,嘴角兩側有兩顆妖獸般的眼睛,隨著公孫重的念咒聲緩緩睜開。
麵對我問詢的目光,許大郎歎息道“這是‘饕餮袋’,公孫家的極品靈器,袋中可裝千百妖獸。”
我點了點頭,低級的靈獸袋隻能裝一隻靈獸,裝得越多品階越高,能裝千百隻的,位列極品靈器也不為過。
“開!”
公孫重念完法訣,法指猛地一指包袱,隻見銀絲如細蛇般迅速遊走,離開了包袱的“大嘴”,那大嘴發出了兩聲如嬰兒般的尖叫,緩緩張開。
伴隨著一片黑光,無數猙獰可怖的妖獸從袋子裡魚貫而出,它們衝過已被冥雨腐蝕的法陣門戶,潮水般湧向天罰山頂。
這些妖獸像是水族妖物,身上纏著狀似爬藤的水藻類生物,抓著魚叉、漁網、筋索等奇形怪狀的妖器,每過一處,都留下了惡心的黏液和腥臭撲鼻的氣息。
成氣候的妖獸都有“精煞”護體,麵對冥雨的侵蝕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在這片戰場中,對付人修有著天然的優勢。
過了會,天罰山的慘呼聲又陸陸續續響起,期間伴隨著法術的轟鳴聲,和妖獸的嘶吼聲。
“劍修們遁術快,說不定他們都能逃走……”許大郎還心存僥幸。
公孫重冷笑一聲“我們公孫家做事,當然是滴水不漏,怎會想不到此處?”
他指了指麵前漆黑深邃的雨幕“‘幽雲冥雨劫獄符’之所以中間有個‘獄’字,那是因為此符有限製人活動的功能,這冥雨外緊內疏,朝中心位置逐漸侵蝕。”
“這些劍修們開始要是敢往外跑,依照外圈的雨水密度,隻片刻間就可以把他們的法力消融乾淨!”
“他們沒辦法隻能往陣法中心躲,但天空中的幽雲是往中間移動的,最終,所有的冥雨都會集中在一起,把他們圍殺得一點不剩!”
說到此處,公孫重得意地猖狂大笑著,伴隨著他的笑聲,我看到天上黑濃的雲塔像是旋渦般旋轉著向中心凝縮,越來越急!
天罰山頂的冥雨也越下越大!
……
這場冥雨整整下了一個時辰,雲散見月的時候,一隻隻醜陋猙獰的妖獸,拖著一具具劍修的殘軀,回到了公孫重身前。
我仔細辨認著那些軀體,醜道童、無光、無音、無根……還有天罰,他們全在裡麵。
我看著無根被不知何物撕扯下一半的臉,不禁想起他打敗我時說的那句話“下次換把好劍,咱們再戰!”
沒有機會再比一場了!
中南仙域,還真是塊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
一路無話。
我們乘坐風馬飛車,返回了神農山,馬車落在山上時已是第二天傍晚,此時神農山至高點神農宮燈盞閃耀。
下車後,許勝男站在宮殿前,抱著虎斑靈貓,向我發出邀請“仙仙,你比我那三尺哥看起來強上那麼一點,願不願意到我家裡玩玩?”
我轉頭看向欲下山回家的許大郎,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搖頭,一雙憨厚的眸子似也向我發出邀請。
我看了眼許勝男笑道“你騙我過去,是想把我‘剁碎了,喂你的小貓’嗎?”
“喵嗚!”虎斑靈貓看了眼小主人,又轉頭垂涎欲滴地看著我。
許勝男跺了跺腳,“你這人,怎麼那麼小心眼兒!?我之前開玩笑的啦!”
“能救下兩個‘豬腦袋’很不容易了!”
“你已經達到我娘的考察標準,有資格坐在我家餐桌上喝一杯靈酒。”
她身後兩名長老諂媚地著附和道“是啊!是啊!”
許大郎在我身後急匆匆地道“賢弟,舟車勞頓那麼久,要不要去我家吃兩張炊餅?”
我沉默了下。
二長老指著身後金碧輝煌的宮殿道“許仙道友你看這神農宮,多美!多漂亮啊!”
三長老語重心長地道“許仙道友,你可不要不識抬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