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宴不再賣關子,他緩緩說出了原因
“此劍亦寄托了我的心念……”
“年少時,我心高氣傲,欲打造出一把絕世的寶劍來,沒想到卻僅僅煉成一把上品法器,愧疚、挫敗……這麼多年來一直折磨著我。”
“我本以為這份痛苦會伴隨我的一生,沒想到我剛剛看到這把斷劍、看到許仙小友時,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我並非沒有彌補過往悔恨的機會,我並不想單純地修複這把劍,或把它升級為一把無聊的靈器……”
“我想彌補我的悔恨,把它鍛造為一把當年欲煉製之物,隻是……”
歐陽宴再次頓住了,不再出聲,空氣安靜極了,唯有一雙炭火般的眸子完全在灼燒,通紅的光芒刺得我麵頰發燙。
我卻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為何一名“金丹修士”會如此執著於年輕時的一次鑄劍失敗?
他又為何用如此灼熱的眼神看著我?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要知道,我隻是一名築基小輩,就算把全身的力氣和秘密都掏出來,也未必能讓他這種名門的金丹家主如此看重。
就在我想不明白時,卻聽見許安長長地歎息一聲“非得選他嗎?”
歐陽宴的目光從我身上收回,望著許安道“隻有他能成!”
不詳之感更濃了,我的目光來回掃過歐陽宴和許安,在等著他倆做出解釋間,焦躁到了極點。
……
許安挪了挪位置,轉向了我,他的眸子溫和、慈愛,卻又充滿了痛苦。
“閻羅殿的陰差——殺手無名。”
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每個字都像是鐵錘砸進了我的心臟,讓我的心一點點下沉。
“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你的情報。”
“包括你來的目的和你要做的事,全都知道!”
我沉入穀底的心臟被凍結住了。
“但我並沒有除去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艱難地開口回應“因為我是你侄子嗎?”
許安咧了咧嘴,似乎想笑,但隻笑了一半“算是一個原因。”
“你是我弟弟的兒子,就算‘許仙’隻是個假名,我也想把它視為你的真名。”
“因為我想讓你成為真正的許仙!”
凍結的心臟似乎又恢複了點活力,我看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此時,許安充滿慈愛的目光卻緩緩地收攏了起來“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與洪家進行比鬥!”
“就是因為乾擾了‘含煙湖’的生意?”我一臉不解,這點利益不該是許安這種人考慮的問題。
許安搖了搖頭“含煙湖的生意是我的‘好’夫人、孟熙鳳那個女人跟洪家搞出來的,一是為了‘利益’,二是為了有朝一日,當我不聽話時,作為我戕害百姓的罪證。”
“你說,我怎麼會因為這種事不待見你?”
“那是為何?”我極為疑惑。
“因為你與老夫的鬥法露了你的底!”
一白發長眉的玄袍修士從廳堂的陰影處走出“‘劍破光陰’!嗬嗬!這一招幾乎無人知曉!但五十多年前老夫恰好見過!”
我循聲望去,澀聲說道“洪真水。”
“是我!”洪真水緩緩行至我麵前,仙風道骨的臉上不見得色,隻有滄桑和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