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盞茶時光,正當我倆接近極限時,參的神識在虛謹小慎微地探查中率先發現了我的蹤跡,他把天隱遁術運轉到極致,倏地瞬閃至我背後,一劍刺出!
遠處峰頂的天涯子見到這一幕,卻突然急聲道“我們認……”
隻是他“輸”字還沒出口,參虛驚喜的神色剛出現一半,他才發現這一劍刺在了空處。
不!不是空處,而是幻影!
是我的“劍影分身”!
法體是“空”,卻有靈氣波動,他神識被我壓製,沒有識彆出來也很正常。
隻是,就這點疏漏就要了他的命!
早已等待多時的我從一眾殘影中閃出,現身至他身後,承影劍猛地刺向他後頸要害。
參虛一劍刺空的當口,已覺察不妙,他放棄一切施法,把經脈中所有的靈潮都投入到了虛空寶劍中,身體也由實化為了“虛”。
我這一劍同樣刺空了。
這一瞬的變故雖多,但隻在眨眼之間,天涯子的半句話這才傳至我耳中,但我卻維持刺劍的姿勢不變。
下一刻,那個最後的“輸”字終於從天涯子的口中說了出來,但參虛的狀態又由“虛”化為了“實”。
承影劍仍留在原來的位置上,但此刻已貫穿了參虛脖頸正中,劍氣把他咽喉、血管碾壓得粉碎!
如我所料,在我最後一擊前,他已沒有法力來發動虛空劍的虛空神通,強行發動,也不過能維持白駒過隙的一瞬,隻要我的劍留在他虛像的要害部位,稍加停頓,便是勝了。
我能取勝有的因素有神識的壓製、戰術的運用、他對我的情報掌握不足等,但我認為最關鍵的一點是,他使用了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法寶”——虛空寶劍。
虛空神通雖強,不過用了太過消耗法力,況且也不是不可替代。若是他換把靈劍,用天隱遁術跟我硬拚消耗,那麼首先消耗不起的應該是我。
要知道我同時使用了“劍眼知微”探查、“劍識斬神”乾擾、“劍遁術”遁行,最後連“劍影分身”都用上了。
可謂是到了極限中的極限。
參虛可惜了,若給他步入金丹境,再加上這把虛實轉換的虛空寶劍,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隻是,孟睚眥給我下了死命令……
光是取勝還不夠,我還記得他在我鬥劍前跟我說的話——去吧,許仙,把他的腦袋帶回來給我玩玩!
這聽起來玩笑般的話,卻是命令。
彆看這位二哥平日裡嬉皮笑臉的,但可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敢忤逆他的人,都進了他和嘯天狗的肚子裡。
當然,這隻是許勝男告訴我的傳聞。
傳聞真不真,我不敢試。
至於孟睚眥為何讓我如此做,我不管,也沒法管,所以我故意裝作聽不見天涯子喊出的那句話,當著所有人的麵,抖了抖手腕,隔開了血肉骨骼的連接,一顆仙裡仙氣的頭顱留在了承影劍平展的劍脊上,參虛脖子下的無頭之軀失重般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