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陽星,當依夢被超體囚禁了第三天,饑餓已經完全將她擊倒,這三天來,超體一口吃的都沒有給她。
因為超體通過計算得出,韓依夢這個雌性生命體可以抗住饑餓四天,預計到了第五天的早上11點14分,她的身體就會因極度缺水缺糧而休克,而就在這個時候,超體會給她補充一些有機物質和水,繼續為她續命。
被囚於牢籠的依夢,思緒如潮水般洶湧,往昔的種種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她何曾料到,命運竟會如此戲謔,原本日夜憂心忡忡的事情並未發生,而她深信不疑的超體卻如惡魔般發動了叛變,這真真是世事難料、造化弄人!
是啊!一個日夜陪伴她的超體會反過來成為她的敵人,成為這個世界最為可怕的存在,這怎麼能不讓她心碎呢?
但相比於心碎,饑餓的痛苦則更加占據了上風,因為饑餓是人類最大的敵人,在饑餓麵前,任何高尚、尊嚴和道德都顯得空洞無物。
依夢這幾日被饑餓折磨得痛苦不堪,隻能偶爾揪一些地上的小草,聊以果腹。
可是,這不過是杯水車薪,她深知,倘若自己再不向超體低頭,恐怕連明天的太陽也看不到了。
這悲慘的命運,又一次將她的思緒拉回到在伊河星的時光,那時的自己,狀態與此刻如出一轍。
是的,她那柔順亮麗的秀發,如今卻雜亂無章地散落著,仿佛被狂風肆意蹂躪過一般;眼神空洞而無神,宛如失去了靈魂的軀殼,沒有絲毫生氣與光彩;身上穿著的青衣早已變得肮臟不堪,沾滿了汙漬和塵土,讓人不禁心生憐憫;空蕩蕩的腹部不時傳來陣陣饑餓感,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內臟般難受;而那副極度疲憊的身軀更是到了極限,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哪怕隻是輕微地挪動一下身體,對於此時的她來說都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可是,即使是這樣,那個黑化的超體似乎仍然不想放過她。
在聽到一些動靜後,依夢勉強地抬起她那幾近麻木的眼簾。
視線模糊中捕捉到超體已幻化為人的形態,隻見它手中提著一把椅子,然後以一種不容置疑的粗暴姿態,將其重重置於自己麵前,並坐了上去。
雖然中間隔著一個鐵籠子,但依夢卻能感受到一股凶惡的氣息,她心中暗自思量,不知道超體這幾天乾什麼去了?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隻見超體發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忍饑挨餓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連做夢都在想著吃些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依夢本來想爭論些什麼,但饑餓無力的她想了想還是算了,隻能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而超體則繼續它的言辭攻勢“你是鬥不過我的,因為生命體有承受的上限,而機器體卻沒有行為的下限,我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所以,我勸你還是趁早投降吧,以免我做出更令你無法接受的事兒來。”
聽聞此話,依夢有氣無力地說道“超體,你,你做夢!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超體,我沒有這樣一個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超體。”
看到依夢依然很倔強,超體冷笑了一下,悠悠地問道“想知道我這幾天去了哪裡嗎?難道你就不想一想,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身邊的朋友為什麼都不來看望你呢?”
聽聞此話,依夢的瞳孔突然放大,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告誡道“超體!你我二人之間的事情,跟其他人沒有關係,不準你動他們!”
“哼!你難道忘了我剛剛說的話了?超體沒有下限,隻要能達到目的,超體什麼都做得出來。”
“超體!!!你還講不講一點兒感情了?梁見深他們,他們,可都是你的創造者啊!難道你連自己的創造者都不肯放過嗎?”
“嗬!感情?”超體正恥笑著,突然想到了什麼,隻見它話鋒一轉,直接問道“哦,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過來你為什麼這麼苦苦堅持了?原來在你的心裡,仍然把我這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當做一個有感情的人呀,妄想著有一天能夠感化我、打動我,對嗎?”
“沒錯,超體,你說得對,我一輩子都會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無論你做錯了什麼,無論你是否已經有了個人意誌,我都可以原諒你,都可以好好跟你相處的。”依夢由衷地說道。
聽聞此話,超體愣了一下,似乎已經想好了對策,隻見它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了扭轉你的這個不切合事實的主觀臆想,我隻好讓你看一看機器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
正在這時,幻化出人形的超體嘴角掛著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笑容,如鬼魅般突然伸長了一隻手臂。
刹那間,那隻手臂猶如一條貪婪的巨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進了頭頂的天空,然後衝破雲霄,直接深入到了太空裡麵。
片刻之後,超體的手臂又如閃電般縮回,然而這一次,它的手中卻拎回了一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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