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氣法門這麼古怪,真氣竟然能夠停留在我血肉之中,然後突然深入我血肉和經脈?”
無埃整個身體抽搐,刹那間手中的刀光略微晃動,與此同時,他下身又是劇痛。
那坨子孫根已經和他的身體分離,掉了下去。
他心神欲裂!
他所修的這種法門到了七品,最強的神異就是鋼筋鐵骨,渾身皮肉都不怕尋常兵刃,所以幽州的軍隊拿無頭菩薩廟沒有任何的辦法。
但開戰至今,他的真氣根本起不到什麼護體的作用。
這少年的真氣修為似乎比自己要略弱一些,顯然是修行時間遠不如自己長,但這少年是真正的七品!
他的真氣明明不夠雄渾,凝練程度和剛猛程度也遠不如自己,但他的真氣連綿不絕,而且竟然還有停留在對方血肉,突然暗算之能!
這什麼法門?
什麼時候修行界之中有了這樣的法門?
他修行至今,根本沒有聽過任何一個修行地有這樣的詭異法門!
而且這少年似乎並沒有胡扯,他雖說拿著一把爛柴刀,但走的好像的確是劍招。
而且這似乎還是滄浪劍宗的秘劍!
這劍法比他的刀法高明太多!
怎麼可能這裡會突然殺出一個用滄浪劍宗不傳之秘的少年,而且還是七品!
震驚和不解,在此時甚至壓住了他的恐懼和憤怒。
顧留白突然笑了起來。
手中的柴刀再也沒有生疏之感。
它的長度,它的重量,刀身所能承受的極限,似乎已經變成了他意識的一部分。
黑沙瓦的廝殺,和格桑的那一戰,斬死梵塵的那一刀,再到用柴刀攀上這座山崖,雖說陰十娘和龍婆似乎隻是些許調教,但他卻已經迎來了一次真正的蛻變!
陰十娘不喜多話,龍婆壓根不說話,但兩人卻是真正高明的師長。
他現在不止有足夠的信心輕易擊敗已經被他重創的這名七品修行者,他甚至覺得,若是以現在的狀態,再麵對一名格桑那樣的修行者,他也不用再付出斷手的代價。
他收刀,往後掠出三丈。
“你們去黑戶寨的人已經被解決了。”他看著震駭的無埃說道,“如果你老實回答我一些問題,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什麼!”
此時這座大殿外已經全部都是人聲,門口都已經站了四五名修行者,驟然聽到顧留白的這些話,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後繼一個敢踏進大殿的人都沒有。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七品修行者是什麼概念,但隻要踏入修行者門檻的人,就絕對清楚七品意味著何等的強大。
無埃之前在他們的眼中,真是如同神佛一般。
然而現在,無埃被人連斬數刀,就連那玩意都給人割了。
“我不相信你一個人能夠殺死我們所有人!”無埃這個時候才感到憤怒,他厲吼了起來。
“黑戶寨的梵塵也是這麼說的。”
顧留白擺了擺手中的柴刀,冷漠的說道,“隻是他連我一刀都擋不住。”
“是長安的貴人讓你來的?”無埃麵色無比蒼白,他勉強用真氣止住了血。
顧留白想了想,認真反問道:“那你覺得還有彆的可能麼?”
無埃覺得絕對沒有彆的可能。
大人物的布局,便往往隻有另外一個大人物的入場,才會造成土崩瓦解的局麵。
在這裡,他就像是土皇帝。
但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麵前,他連狗都不如。
“你教他們的功法,來自何處?”顧留白隨手抖了抖柴刀,看著無埃問道。
無埃臉色變了變,猶豫了一下,道:“我想活。”
顧留白平靜道:“隻要你站在我這一邊,長安的貴人會容你活下去。”
殿中所有的女子已經擁在一堆,儘可能的用碎裂的錦布遮掩著自己的身子,但此時聽到顧留白說長安的貴人會容這無埃活下去,她們的眼中頓時泛起了更深的絕望。
“七品的修行者,在長安哪個貴人眼中都有價值。”顧留白又平靜的補充了一句。
他說得異常理直氣壯。
他沒說謊,七品的修行者的確是香饃饃,長安那些貴人要搶著用,但他不是長安的貴人,長安的貴人能容無埃活和今天他剁不剁無埃沒任何關係。
今夜無埃必死無疑。
……
絕對是這個理!我堂堂七品修士香饃饃!
無埃原本猶豫著,但聽到這句話,他眼中頓時升騰起希望,直接開口道:“我告訴你,我這功法也是長安的一個貴人教會我的。”
顧留白眉頭微皺,“什麼貴人?”
無埃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的姓名,甚至我連他的真正麵目都沒看見過。”
顧留白有些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寒聲道:“你如果就想這樣帶著傷,和我慢慢聊上一夜,我可以和你慢慢聊。”
無埃一愣,但顧留白越是表情顯得厭惡,他就越發覺得自己有可能活得下來,於是他飛快的說道:“我當初犯了事,被關在萬年縣的大牢裡,快病死的時候被人拖了出去,扔在了一片荒地裡,那裡有一輛馬車,裡麵的貴人告訴了我一些修行的方法,我照著修煉,果然活了下來。後來這位貴人雖然和我又見了數次,但都坐在馬車裡,隻是聲音聽起來是名中年男子。再後來我奉命離開長安,便再未見過這名貴人,隻是他會通過書信聯係我。”
顧留白冷笑了起來,學著裴雲蕖的語氣,喝道:“混賬東西,那意思是你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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