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級敗家子_割鹿記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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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級敗家子(1 / 2)

傍晚時分,厲溪治看到裴雲蕖的時候不由得愣了愣。

裴雲蕖穿了一身女裝。

今天中午從鄒府回到驛館的時候,她也依舊和往常一樣穿著男裝,但睡了兩個時辰之後出來,她卻是已經換了一身新衣衫。

世人皆知裴二小姐喜穿男裝。

從離開長安到邊關,到鷺草驛,再到黑沙瓦,幽州城,這一路上她似乎都沒穿什麼女裝。

但今天這身翠綠色鑲金邊繡花的衣衫,可是女裝之中的女裝,將女性化凸顯到了極點。

腰身收得很細,胸口和臀部又繃得恰到好處,寬大的衣袖飄逸靈動,而且裴雲蕖還戴著簪花。

猛的一看,厲溪治還以為是江紫嫣的什麼表姐表妹來了。

不得不說,這少女就真的不能打扮,一打扮起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嘖嘖嘖……”

厲溪治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裴雲蕖,心裡覺得自己家這小姐弄到長安哪個花坊裡也妥妥的是個頭牌。

這麼一比較,那些幽州世家子弟裡麵,長得最好看的江紫嫣雖然豔麗妖媚,但裴雲蕖這五官精致也不輸她,雖然沒有那種媚態,但她彆有一種人家沒有的英氣。

看上去就是又漂亮,又精神的那種。

“怎麼著?”

一看厲溪治這模樣,裴雲蕖就心中偷笑,故意問道:“本小姐今天好看嗎?”

厲溪治馬上挑了挑大拇指,“這個小姐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塵,這好看兩字配不上小姐的美貌。”

濃眉大眼的厲溪治覺得自己這馬屁已經拍得絕對到位了,未曾想裴雲蕖很高傲的仰首道:“你說好看也不算。”

“??”厲溪治心想我怎麼說了就不算,一個呼吸之間他就想明白了。

這他娘的顧十五說好看才算是好看啊!

“凝溪兄!”

想到今夜裴雲蕖必須要麵對的事情,厲溪治心情沉重起來,他轉身就衝著顧留白的房間喊了一聲。

“怎麼著?”

顧留白似乎還沒睡醒,開門的時候還在整著自己的衣服,結果一眼看到裴雲蕖,他頓時一驚,“啊?”

裴雲蕖雙眉微蹙,這“啊?”是什麼意思?

“雲蕖你這樣可不成。”顧留白皺著眉頭道,“你平日裡穿男裝就已經漂亮得讓見了你的女子都嫉妒了,你這麼一穿,她們可怎麼活啊?”

“……!”厲溪治頓時覺得論不要臉還是顧留白強,自己那個馬屁和顧留白現在的樣式相比,那就真的是太過生硬了,比不得一點。

裴雲蕖頓時笑得眼睛都彎了,“真的麼?”

她還忍不住轉了個圈。

其實她穿這種豔麗的女裝也挺新奇的。

“怪不得你先前總是穿男裝,原來就像是陰十娘和人比劍,是讓著人,不出招啊。”顧留白感慨道。

厲溪治神色複雜的看著顧留白,心想你夠了啊。

裴雲蕖得意的一笑,旋即卻是眉頭微蹙。

因為她突然想到,哪怕自己能穿女裝能搶花魁,但長安有一個人她是擊不垮的,那個人叫做上官婊婊。

比漂亮,比仙,她可做不到壓上官婊婊一頭。

厲溪治很不忍破壞此時的氣氛,但事關重大,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煞風景的輕聲說道:“二小姐,家中來人了。”

顧留白眉頭微蹙。

裴雲蕖愣了愣,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慢慢浮起了一層寒意。

“來的是誰?”她清冷的問道。

厲溪治輕聲道:“甄襲雲。”

“明知道我不會喜歡我姐身邊的人,卻還派他過來。”裴雲蕖的臉色有些發白,但她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在哪?”

“他知道隨便定個地方,小姐你都不會喜歡,一定會讓他過來見你,所以他現在就在驛館外的馬車裡候著,小姐若是方便的時候,他便可以過來見小姐。”厲溪治認真回答道。

“整這些虛頭滑腦的東西他倒是挺會。”裴雲蕖冷笑道,“那就讓他過來,我在驛站的萱竹閣見他。”

……

萱竹閣是驛站之中讓貴客用來招待客人的一間酒屋。

樓閣主體是木製,但內裡的貼壁和隔牆用的都是用上等香料熏製過的一種紫竹。

甄襲雲一走進這間屋子,就隻覺得一種清冷的蘭花香撲鼻。

甄襲雲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中等,穿著一件厚實的填了鴨毛的儒生袍子。

他神色似乎始終很恭謹,但身體卻很放鬆。

當時顧留白初見陰十娘時,陰十娘用那秘法連臉都拉長了,所以一張臉顯得特彆長,而現在這甄襲雲的臉卻截然相反,他的臉顯得有點短。

嘴和鼻子和眼睛的距離有點短,額頭也似乎被頭發和眉毛給吃了。

繞過屏風,看見坐在長案前的裴雲蕖時,他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裴雲蕖今日之裝束,和他印象之中的裴雲蕖自然大有不同。

“見過二小姐。”

他認真的躬身行了一禮,但目光卻迅速被裴雲蕖身後的隔牆吸引。

那座隔牆平平無奇,隻是他感知得出來,那座隔牆後方坐著一個人。

想到這人很有可能便是那傳說中的冥柏坡埋屍人,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凜。

“坐。”

裴雲蕖極其簡單的朝著自己對麵的蒲團點了點。

甄襲雲將目光收回,他平靜的坐了下來。

看著裴雲蕖似乎並不想主動開口的模樣,甄襲雲這才輕聲道,“國公特意喊我過來,是不想二小姐胡思亂想之下,對家中有錯誤的判斷。”

裴雲蕖笑了笑,道:“怎麼會,不過他反應真夠快的,做事情也快。”

甄襲雲頓時有些尷尬。

裴雲蕖接著笑道:“他挑人也會挑,這麼多人裡麵挑了個我最喜歡見的。”

厲溪治在門外候著,聽著她這樣說話,忍不住都呲牙。

若是換了他是甄襲雲,這該多尷尬。

不過甄襲雲倒是沉穩,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改變,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後,道:“二小姐過譽了。”

“你倒是真像我那個大姐。”裴雲蕖還在繼續陰陽,“什麼將帶什麼兵,你們一樣出色。我跟你說我大姐從小就特彆優秀,涵養功夫特彆好,我估計她有唾麵自乾的能力。”

“咳咳…”甄襲雲實在沒辦法想象,這麼美麗動人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嘴皮子就這麼毒。

裴雲蕖笑得更開心了些,“怎麼著,那做啥事情都快的國公,讓你找我說什麼來著?”

“一切事情都是有預兆的。”甄襲雲輕聲道:“那兩名太史局官員觀星之後的結果,能那麼快傳遞到二小姐的手中,二小姐你應該想得清楚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

裴雲蕖學著杜哈哈大笑了三聲,道:“我當然想得清楚,嫌我送死不夠快,讓我快點去唄。”

甄襲雲再高的涵養功夫,此時的麵容也有些僵硬了,“二小姐你天資聰慧,不能故意慪氣。”

“啊對對對,我慪氣。”裴雲蕖冷笑起來,“如果一切都有預兆,那為什麼不直接讓黑沙瓦的人先撤了?”

甄襲雲沉默下來。

片刻之後,他才慎重道:“事關重大,即便是裴國公也沒有能力去扇李氏和長孫氏的臉,螳臂若是擋車,第一個被碾碎的反而是裴家,他隻能順勢而為,讓裴家得以喘口氣。”

“順勢而為,犧牲一座城的人,讓皇帝和長孫氏的矛盾再激化一些,讓皇帝暫時將目光從裴氏身上移開。”裴雲蕖平靜道:“就是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

“二小姐何等的聰明,想得自然對頭。”甄襲雲誠懇道:“還望小姐體諒裴國公的苦衷,而且裴國公覺得,這原本也是對小姐的一次曆練。”

“是麼,這麼好的曆練,怎麼不讓我姐去?”裴雲蕖冷笑道:“在我的印象裡頭,我姐可是從未經曆過這麼好的曆練。”

甄襲雲道:“裴國公的意思是各有各的用場,你姐喜靜,便讓她安心嫁個好人家,到時候為裴家網羅些人脈,你喜動,而且大概不會家中想讓你嫁誰就嫁誰,將來你要在外麵獨當一麵,那該有的曆練還是要有的。”

裴雲蕖淡然道:“包括丟命的這種?”

“裴國公就覺得二小姐會想岔了。”甄襲雲聲音突然低沉了些,“黑沙瓦當初就是咱裴家做主建的,當時管事的都是裴家的人,裴國公說他既然知道以你的脾氣,知道有危險也會去,那他能讓你死在那麼?”

“哦?”

裴雲蕖微嘲道:“這麼說他還真留了什麼後手?到底是什麼後手,說來聽聽。”

“老羊頭在那裡的。”甄襲雲道:“你也知道裴家往西域去的事情,都是他帶人去辦的,他對黑沙瓦很熟。他有完整的黑沙瓦下麵水道的地圖。那群吐蕃人就隻是想要搶東西,不可能跑到下麵水道去抓人的,而且老羊頭在那裡,他們想要抓你也抓不到。”

裴雲蕖微微眯起了眼睛,“意思是老羊頭在城裡躲著,哪怕整座城裡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死?他可以帶著我躲到城下去?”

“是。”甄襲雲道:“隻是後來局勢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計,小姐既能成為大唐的英雄,長留青史,他便自然不需要出麵將小姐帶到城下的水道。”

“那我倒是要謝謝他沒有強行將我帶到城下水道去,否則我可是要成為某人最討厭的那種人了。”裴雲蕖冷笑道。

甄襲雲心中隱約猜出了她所說的某人是誰,他知道那人恐怕就在隔牆後麵坐著,但是他麵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道:“二小姐明白國公已做萬全的安排就好。”

“讓我去曆練就是鑽下水道,這曆練安排得一級棒。”裴雲蕖笑了起來,她看著甄襲雲道,“你回去告訴我父親,裴家生我養我,我當然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既然他說我注定在外獨當一麵,那這次我心裡麵不舒服,他這做父親的肯定要弄點什麼東西哄哄我。我多的也不要,我姐反正要嫁人的,她手裡頭的那座繡坊,還有那座暗雲坊也不如一起交給我,我累就累點算了,但我快樂。”

甄襲雲的臉頓時有些僵硬,時間好像停頓了一樣,他凝滯了一個呼吸的時間才開口,“二小姐這樣的要求,我會告知給國公,但我並不能保證國公一定就能答應。”

“你隻管將話帶到,但你得好好記住,一字不差。”裴雲蕖淡淡的說道,“我同時會讓厲溪治也傳一封信給我父親,若是我知道你沒有老老實實傳話,那我可不管你是誰的人,除非你躲著不要讓我的人找到,否則我一定將你的腦袋擰下來。”

甄襲雲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這名身著華服,顯得異常美麗的少女,對方戲謔談笑之間,卻蘊藏著極大的自信和殺伐果決。

到關外走了一遭回來,這名以前不太靠譜的少女,的確已經飛速的成長。

但讓她真正強大起來的,卻應該是那道隔牆之後的少年。

“我會讓二小姐的話原原本本的帶給國公。”他看著裴雲蕖,用更加恭敬的語氣,緩緩說道,“國公這次還讓我帶話給二小姐,大小姐的親事已經定了。”

“哦?”裴雲蕖倒是好奇起來,道:“她要嫁給誰?”

甄襲雲道:“她和三皇子的婚事已經訂了。”

“這倒是真讓人想不到啊,我裴家還能出個王妃?”裴雲蕖想了想,道:“可惜不是太子妃啊,她就不怕到時候李氏傾軋,她腦袋也保不住?”

甄襲雲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三皇子顯然也是擔憂太子對付他,所以才想借助裴家,對於國公而言,能和李氏聯姻也是好事。”

“對對對。”裴雲蕖笑了起來,“大不了到時候出事的事情,父親再來個大義滅親,形勢不妙的時候,把三皇子和我姐先行綁了送給太子就成。”

甄襲雲麵容又有些發僵。

這天是怎麼都聊不下去了。

所幸要說的事情也已經說完。

他便緩緩起身,道:“國公交代我的事情都已經說完,我這便回程了。”

裴雲蕖微微一笑,道:“厲溪治,你替我送送。”

甄襲雲道:“二小姐不用客氣。”

裴雲蕖笑道:“倒不是我客氣,關鍵這些時日幽州城裡不太平,據我所知,六品七品的修行者都爛大街似的,死了好幾個,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在我父親麵前,我倒是說不清楚了。”

甄襲雲心中頓時一寒,也不敢再廢話,低垂著頭便走了出去。

等腳步聲遠去,顧留白推開隔牆上的門,走了過來。

“這下倒好,三皇子很有可能是墮落觀隱道子,我父親倒是將我大姐許配給了他。”裴雲蕖看著顧留白說道。

顧留白好奇道:“聽你的意思,你父親倒真是個梟雄人物,恐怕就算確定三皇子是墮落觀隱道子,他也依舊會讓你姐嫁過去。隻是你怎麼和你姐這麼不對付?”

“你以為我為什麼從小就喜歡往外跑?”裴雲蕖咬牙道:“還不是因為在家裡老受她的窩囊氣,我那時候才多大,話都說不清呢,她就老喜歡弄壞自己的衣衫或是家中的寶貝東西來嫁禍給我,要不是我父親覺得小娃娃皮點有出息,恐怕我沒幾歲就要丟給彆人去養了,我稍微明白點事情的時候,就趕緊離她遠遠的。到時候她就嫁禍不了我。不過她更為變態的是,從嫁禍不了我開始,就老是暗中派人給我使絆子。”

顧留白苦笑道:“這好好的,學李氏作甚。”

“這下好了,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也混成了李氏。”裴雲蕖突然得意起來,“她要麼以為這樣更是穩壓我一頭,萬一她在皇宮裡得意,回到家中可以耀武揚威,但聽五皇子那麼一說,三皇子估計是鬥不過太子的,她這前途堪憂,給三皇子生十個都沒用。”

“好歹你父親沒你想的那麼惡劣。”顧留白道:“估計也想通過這樁事情,讓你看清朝堂的險惡,也讓你麵對真正的生死,之後做事情慎重一些。”

“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懂。”裴雲蕖搖了搖頭,她有些哀傷起來,道:“隻是我不喜歡他的這種做派…他的這種做派,和我終究不是一路的。他可能會覺得我幼稚,但我心裡明白得很,我哪怕再過十年,再過二十年,也不會是他這種做派。他以為這樣我會和他近些,但他不知道這樣反而讓我跟他遠了。顧十五,你在黑沙瓦說不想厲溪治變成你最討厭的樣子,但他卻的確成了我討厭的樣子,而我,卻不想成為我心中討厭的樣子。我明白你為什麼不想入仕途,不想入朝堂了。因為在那裡麵,玩的都是利益,玩得都是平衡。誰要是不守暗地裡的這種規矩,那反而會被群起而攻之。”

“沒什麼好遺憾的。”顧留白笑了起來。

他的臉龐依舊很青澀,但是笑容卻充滿了豪邁。

“任天子擁百萬師,我有三尺青鋒。”他緩緩抬頭,仿佛在仰望他娘過去的模樣,“我雖然還不知道我娘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天地之大,無人拘束得了她。我想要成為的不是那種權貴,而是天下之大,任我來去,誰也奈何不了,誰也阻止不了我心意的那種人。”

“常人總是覺得天子之意不可違,一提到天子,一提到那些手握重兵的權臣,心氣便先怯了三分。但過往千年,朝代更替,還不是誰的拳頭大誰最最終成了王。大隋朝腐朽成那樣,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反,最後天下還是落在了李氏的手裡?還不是因為李氏修行功法強橫,又出了那樣一個修行天才。我娘從沒有讓我生出對王圖霸業的興趣,她隻是覺得要讓我擁有一劍破萬甲的能力。她的道理極為簡單,隻要自身足夠強大,那長生天都不敢對付你,彆說是人間的帝王。身為修行者,世間的一切皆是虛妄,隻求自身之強大。我敢肆意妄為,是因為我現在身邊有好些個八品,有好些個厲害的七品,而且我知道,終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八品,甚至會成為我娘口中的九品修行者。”

裴雲蕖雖不言語,卻如同當日看著他和格桑對決一般心潮澎湃。

管你陰謀狡詐,我自人間無敵。

什麼朝堂,什麼權勢,對於顧十五而言,皆是真正的過眼浮雲。

她原本心中還有的一絲積鬱,一絲哀傷,在此時也隨之煙消雲散。

“我們今夜要不要將五皇子拉去殺人?”

就在此時,顧留白突然賊兮兮的一笑,“我很想看看李氏的傑出子弟到底有何等的實力。”

一看顧留白的笑容,她就知道顧留白已經謀劃好了,那五皇子今夜肯定要被顧留白坑著出手。

但光看人殺人不過癮啊。

於是她忍不住撒嬌道:“十五,我也想殺人。”

顧留白看著她撒嬌的樣子,倒是有點吃不住。

不得不說,她穿這種女人味特彆足的衣衫,和她耳鬢廝磨,還真的有點吃不消。

裴雲蕖一看他此時的神色,就頓時有所領悟。

她的玉麵微紅,心中倒是遺憾,可惜現在是冬日,若是換了夏天,倒是要看看你把持得住不。

……

許推背回到小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滿院飄香。

不僅有柴火熏製的蠟肉的香氣,還有酒糟燒肉的香味,還有一些新鮮菜蔬的味道。

“這些不用你費心,華滄溟已經讓我挑了個廚娘,明早上就會過來。”

到了夥房裡坐下,安知鹿在灶膛裡添了些柴火,然後過來倒酒的時候,許推背一手攔住了酒壺,“今晚上不喝酒,還要陪捕房的人和在外麵走走。”

“知道了,要我也去幫忙麼?”安知鹿問道。

許推背兩口就乾完了一碗麵片湯,挑了一塊酒糟肉吃著,沉吟了片刻,道:“我聽說你在永寧修所帶著一幫子小廝,那些人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多,都挺有本事?”

安知鹿看了他一眼,道:“其中有幾個辦事還算機靈,本事說不上,就是打聽事情,偷雞摸狗還是擅長的。”

“城裡出了不少命案,你讓他們幫忙查一查,我和那三個修所的東家也都說好了,會給他們點空的時間,軍方那些人也不讓他們白乾,會給他們一些銅子。”許推背看了一眼默默點頭的安知鹿,道:“你和他們說,辦事得力的,我會給他們弄個軍籍。這些人要講修行,年紀是都已經大了點,但好好練練,配點厲害的殺人東西,一樣可以有大用。”

安知鹿一直是不動聲色的拘謹模樣,聽到這些話,他的神色才有了明顯的變化,他眼中出現了掩飾不住的感激神色,“多謝許將軍。”

“我們軍營裡的人最怕客氣來客氣去。”許推背看了他一眼,“把事情辦得漂亮,比什麼都強。”

安知鹿點了點頭,也坐下來吃東西,“這些辦案的事情按理不屬於您的管轄範圍,怎麼也要幫他們去弄?”

許推背道:“你記住了,朝堂上那些文官的事情我不懂,但我們武人的事,不是話說得漂亮,姿態放得低就有用的。尤其是在這種城裡,彆說有的事該我管,有的事不該我管。你做的事情讓彆人輕鬆,對這座城好,這座城裡頭的人就會都看在眼裡。你讓人家舒服,彆人就自然覺得你有本事,就會服氣你。今後交在你手上的事情就越多。真正肯賣力和賣命給你的人越多,你這人才越發有本事。至於官階,很多時候都是虛的。”

安知鹿點了點頭。

他不再說什麼,低頭默默吃東西,同時在心中盤算,要怎麼讓章青牛那些人將事情遮瞞過去,同時還要讓那些捕房的人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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