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蕖!”
突然之間,上官昭儀驚喜的叫出聲來。
那名身穿黑袍的修行者和身穿白色錦衣的婦人全部循著她的目光望去。
那裡什麼都沒有。
上官昭儀體內的真氣已經開始瘋狂的行走。
真氣帶來的那種副作用,讓她差點直接發出一聲呻吟。
她的衣袖之中飛出一個黑色的梭子。
伴隨著喀喀喀的裂響,光滑瑩潤的金屬表麵出現無數的裂紋,所有的裂紋開始發光。
白衣婦人的眼中出現了一絲驚怒的神色。
她手中的白傘如一朵旋轉的花飛了起來。
黑色梭子炸裂了開來,無數碎片牽扯著真氣的絲縷往外激射,然而與此同時,那柄白色的傘產生了奇異的震動,透明的漣漪層層疊疊在空氣裡細密的交織。
上官昭儀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尤其真氣劇烈行走帶來的那種感受,更是讓她一陣陣的眩暈。
隻是她很清楚今夜若是落入這些人的手中,被送到三皇子的麵前,自己會是何等的下場。
她的手中出現了三根細細的銀針,然後她反手將這三根銀針刺入自己三處竅位。
體內泛濫不息的欲火被強烈的痛楚硬生生的壓製。
那種比分娩還要痛苦的痛楚,讓她的額頭瞬間布滿晶瑩的汗珠,她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吼,然而那柄白色的傘在空中悄然震蕩,卻如同一頭恐怖的巨獸吞噬了這個院落裡所有的聲音。
“何必呢?”
黑袍修行者戲謔的笑了笑。
一張黑色的符紙從他的衣袖中飛出。
長方形的黑色符紙散發著耀眼的真氣輝光。
一縷縷的真氣沿著符紙內裡的符線遊走,就像是一道道銀色的溪流。
符紙在逼近上官昭儀身前三尺之處時,就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銀色,就像是純銀打造。
上官昭儀右手一動,似乎要施展什麼法門對付這張符紙,然而突然之間渾身一滯,竟似真氣都無法流轉。
啪的一聲輕響。
這張符紙落在她的胸口,讓她渾身都顯得僵硬起來。
黑袍修行者滿意的笑了起來。
他右腳腳尖一點,雙手負在身後,整個人就像是一張紙一般輕飄飄的飛了起來,落向上官昭儀。
上官昭儀的身體微微晃動,卻好像沒有看到他在逼近一般。
然而就在這名黑袍修行者剛剛落在她麵前的一刹那,她突然一動,整個人激射出去,與此同時,一道若有若無的劍光瞬間彈至這黑袍修行者的胸前。
“嗤!”
這黑袍修行者驚駭欲絕,整個身體就像是被驟然砍倒一般往後側旋飛出去,但即便如此,他胸口衣衫儘裂,閃耀著銀色光焰的胸口還是被輕薄的劍片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白衣婦人微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先前修的是什麼真氣法門,居然覺得這種法門可以一舉製住她,真是自討苦吃。”
黑袍修行者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咆哮。
上官昭儀疾掠的身影又停了下來。
因為那名身穿白衣的婦人已經擋在了她的前方。
“皇宮裡頭的供奉,白家的傳人,鎮守獸牢的人,居然成了三皇子的私器?”
上官昭儀臉上沒有恐懼,她看著這名白衣白發的女子,寒聲道:“連你這樣的修行者,都毫無羞恥之心麼?”
白衣白發的女子自嘲的笑笑,然後認真道:“做完這件事,我有望獲得神通。”
她眼神坦然。
有些感慨。
晉升八品對於修行者而言,原本就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她叫白素素。
李氏的供奉。
坐鎮李氏牢獄的強者。
擁有強大的真氣法門和秘術,擁有白家傳承的玄兵。
然而即便是擁有驚人的修行天賦,她卻依舊卡在七品很多年,始終無法晉升八品,修煉不出神通,且始終找不出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
隻要有人能夠幫她晉升八品,她可以付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我不知道三皇子給你看了什麼,讓你確定他可以幫助你晉升八品。”上官昭儀眼中的怒意都消失了,她平靜似水的看著白素素,說道:“但我現在知道了,晉升八品對你而言,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但對於我而言,逃脫三皇子的掌控,去我想去的地方,便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你不讓我做成這件事,那你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名黑袍男子已經站在上官昭儀身後不遠處,白素素並不覺得上官昭儀還有什麼威脅,然而當上官昭儀說出這句話的刹那,她心臟劇烈的收縮起來。
身體感知的本能,讓她瘋狂的往後方退去。
上官昭儀的體內響起了碎裂般的響聲。
她前方的空氣裡,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陰影。
這道黑色的陰影就像是夜色之中伸出的一條長鞭,隻是這條長鞭沒有實體,隻有恐怖的殺意,散發著一種和她此時修為絕不對等的強大真元氣息。
這道黑色陰影出現的刹那,就連一直懸浮在上方的那把白色的傘都發出了怪異的震動聲。
就像是窗欞上的窗紙被狂風吹得不斷作響,就要裂開。
黑袍男子驟然發出一聲驚怒的怪叫。
上官昭儀明明說要對付白素素,殺意似乎也襲向白素素,弄得此時白素素瘋狂的倒退,然而真正的力量,卻在此時殺至他的身前!
他的雙手在刹那間結印。
袖中飛出三道黑色道符,在他雙手之前瞬間抽吸大量的真氣。
一尊七尺來長的黑色道塔如盾牌一般矗立在他身前。
然而這尊散發著玄奧氣息的黑色道塔隻是出現了一刹那,就出現了無數的裂縫,轟然崩碎。
強大的力量衝擊在這黑袍男子的身上,瞬間將他打得一聲慘呼,口中鮮血狂噴,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