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妃看了他一眼,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點,我這個八品沒什麼戰力。”
顧留白笑了笑,道“想想也是,沒怎麼努力就成就的八品應該也沒什麼戰力。”
靜王妃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道“你現在走可能還來得及。”
顧留白知道她是好意,但也懶得搭話了。
他順著她目光凝視的地方望去,隻看到那裡有一株在神通法陣的影響下,顯得十分怪異的樹。
他不知道靜王妃和那車夫此時看到的是什麼樹,但在他眼裡,那株很大的樹現在就像是一株柳樹和棗樹的結合體。
巨大的樹冠上垂下細長的枝條,無數柔軟的枝條在風中搖擺,這些枝條上結著通紅的果子,一顆顆密密麻麻,就像是熟透了的棗子。
靜王妃此時沒有解釋什麼,但前方的車夫卻是出聲道,“布置這法陣的人比我們想象的手段還要高明,而且還要狠辣,他準備的修行者直接用來造煞,全部都是死士。”
聽著他這樣的話語,靜王妃卻是冷笑起來,道“什麼叫做比你們想象的手段還要高明和狠辣,這樣的手段原本隻有楊氏才施展過,現在這時候,和李氏有這麼大仇的,哪怕斷送自己的所有福緣和氣運也要拖李氏下水的,那隻有可能就是這大隋餘孽。楊氏都沉寂了這幾十年了,突然發動,手段難道會不狠辣?”
“楊氏?大隋皇族,你的意思是布置這種神通法陣的,是大隋的皇族?”顧留白皺著眉頭道,“不過咱們自己人也彆鬥嘴了,這造煞到底什麼玩意?”
“隻是在某處安排許多修行者,讓他們配合抽取精神力量投入此間,施展這神通法陣的人若是得手,是可以讓那些沒有在神通法陣中受損嚴重的精神力量返回的,這樣他布置的很多修行者就不會死。但這種直接造煞的手段,卻是直接就將他準備的許多修行者的精神力量和生機一下子抽空了。無論成與不成,他那邊就是一地的屍體。”前方的車夫依舊沒有回頭,隻是認真的解釋道,“直接抽空生機,陽氣轉為陰氣,和精神力量在這種法陣之中直接造煞,影響我們的精神,那和我們對敵的,就不是一個個的修行者,而是很多稀奇古怪的怪物。”
顧留白微眯著眼睛道,“現在我看到的是一株長滿紅果子的柳樹,你們看到的是什麼?”
“和你一樣。”車夫道,“這種造煞就像是修行神通法門的人當麵對你我施展法門,我們看到的是一樣的。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血河門?”
顧留白心中一動,“這我倒是聽說過,血河門是一個邪修宗門,他們有一種古怪的法器,是飛在空中的一團血紅色的肉,劇毒無比。”
車夫道,“那就是造煞之術,精神力量和真氣法門形成的實體。”
顧留白瞬間懂了,“那就像是造出了真正的怪物。”
車夫點頭,道“這株東西造煞已成,它現在就是怪物。”
顧留白卻反而鬆了一口氣,“看到是啥就是啥倒是不怕,我最怕看都看不懂的怪異玩意。”
車夫提醒道,“你不要掉以輕心,這些怪物攻擊手段怪異,而且每一擊都是精神力量和真氣法門的結合。”
靜王妃皺眉道,“李通,你和他說這麼多,是覺得他能幫得上你的大忙?按我看來,我們還不如趕緊換條路走。”
“光繞著這些煞物走我們恐怕必死無疑。這種東西會追著我們而來,若是不鏟除一些,被許多這種煞物困住,我們撐不住的。”
車夫回應了這幾句,卻是回過頭來,認真的看了她和顧留白一眼,“你也彆小看他,他的真氣雄渾如海,和我們走了這麼一路,他流失了這麼多真氣,但我感覺他體內的真氣好像壓根沒少多少一樣。我們能不能撐住,或許真的隻能靠他。”
“草!”顧留白頓時鬱悶了,這秘密居然被人一眼看穿了。
“怪不得你這麼鎮定自若,原來還有這麼一手。”靜王妃微諷道,“我倒是還以為你多麼視死如歸呢。”
顧留白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一聲尖嘯,那株怪樹的一根枝條突然揚起,上麵一顆果子突然變大。
它原本隻有棗子般大小,但突然變成人頭般大小,枝條揚起,這顆果子就像是投石車砸出的石塊一樣朝著靜王妃打了過來。
脫離枝條的刹那,這顆人頭大小的果子生出了五官,長出了一張分外陰厲的臉。
車夫身前亮起一道劍光。
他一劍便洞穿了這顆血色人頭,劍尖正巧從這人頭口中刺入,穿到後腦處刺出。
這血色人頭被刺穿的刹那,反倒是露出陰戾的笑容,它反而張口咬這劍。
但一口咬下,它的嘴和後腦處頓時嗤嗤作響,瞬間開始腐爛,變成一團黃紅相間的汙水。
顧留白眯著眼睛一下子看清楚了車夫的劍。
這車夫的劍居然是許多銅錢用紅色的線綁縛而成的法劍。
這法劍上有一種古怪的氣息在蕩漾。
“這是山鬼花錢劍,不是什麼神通物,隻是能破邪煞元氣。為防有人用神通法門對付她,所以我帶有這樣的法劍。”車夫的聲音傳來,“它自身元氣被邪煞元氣汙穢時,可用破煞真符加持。你悟性應該不錯,等會我施展時,我會儘力讓你感知到我的真氣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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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王妃這時候沒有出聲。
顧留白卻心中一沉,他隻覺這車夫就像是在交代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