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房行動持續到半夜,弄得整艘郵輪上的乘客都抱怨不已。
當然除了住在a區的沈闕和孟枝意一行人。
孟枝意甚至都想不到,原以為是自己離開的桑小眠,此刻就在大哥孟之舟的房間裡。
大床上,桑小眠身上沾血的衣服已經被他脫下扔進了海裡,看著她身上那些非人折磨留下的傷痕,孟之舟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疼。
自從那晚之後,他找了兩天都沒找到人,今天隻是打算去找孟枝意說點事的時候發現房門沒關緊。
孟之舟有些好奇地推開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桑小眠。
他無法形容看到她那副模樣時,自己是什麼心情。
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能讓她出事。
所以這才把人帶回自己的房間。
桑小眠重傷陷入昏迷,且還在發燒狀態,可攥緊的右手卻怎麼都掰不開。
孟之舟隻能用房間裡有限的醫療資源給她身上的傷口消了毒,又用紗布包起。
然後又用毛巾一遍一遍地給她擦著四肢退熱。
直到半夜,外麵的喧鬨聲停下,桑小眠也終於退燒。
大床邊,孟之舟默默守著,聽著她時不時地會囈語幾句夢話,說的都是撤退之類。
忽地,桑小眠像是夢到了什麼,驚叫了一聲孟之舟的名字,然後直接嚇醒。
“我在這裡。”孟之舟握緊她的手,柔聲道。
溫柔的燈光下,桑小眠眼中滿是驚惶,呼吸急促地看著眼前的人許久,這才緩緩回過心神。
“孟之舟?”她詫異地看著眼前人。
“是我。”
桑小眠:“你怎麼會……”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並不是孟枝意給她房卡的那邊。
“是我帶你回來的,桑小眠,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孟之舟沒有用強硬的語氣,反而絲毫不遮掩自己對她的關心。
桑小眠垂下眸,立馬咬著唇不再說話。
看著她這副模樣,孟之舟感到無力又生氣。
但在這種情況下,又不忍心對她說重話。
兩人沉默了許久,孟之舟再次開口道:“那晚上你故意攪亂我正在洽談的工作,是為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再次見到你,我……我有些忍不住……”桑小眠不敢看孟之舟的眼睛,又恢複往日那副柔弱無助的樣子。
“你覺得我信嗎?”孟之舟有些自嘲道:“當初你放我鴿子,讓我一個人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了一整夜都不出現。”
“那時候你都能狠心拋棄,現在又跟我說,你忍不住?”
桑小眠死死咬著唇,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和對孟之舟的愛意。
腦袋壓得更低,麵對孟之舟的質問,她最後隻能說道:“你就當我是個反複無常的人吧。”
孟之舟被她這個回答弄得更加生氣了。
可還想說什麼,房門被人敲響。
“彆出聲。”孟之舟說了句,這才轉身出去開門。
門外,孟枝意正抱著一根玉米棒子在啃。
“大哥。”門打開,孟枝意就齜起個大牙對他笑。
看到她,孟之舟頓時想到那晚上被偷聽的事,臉上浮起幾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