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並沒有關,南安和北落在外麵把屋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這天下,能讓主子看起來像個人,能輕而易舉撩撥他情緒的,大概就隻有這位。
能得這位稚府小姐親手下廚的,隻怕也隻有主子一人,稚瑾嫿那可是京城的一輪清月,壓得百花無色,無數人傾慕。
北落注視著屋內的少女,她一直知道,這個少女是個極好的人。
她年幼時,跑出來為樓裡的姑娘買胭脂水粉,因怕過了時間會挨打,一時間沒有注意,撞到了小稚瑾嫿。
小稚瑾嫿明明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但看到胭脂水粉灑了一地,急得蹲在地上大哭的北落,知道她會因為這件事受罰,便讓自己的奶娘重新買了一份給她。
最後還是因為過了時辰,紅袖姑娘不高興了,拿著簪子就朝她的身上紮去,發泄著自己在客人那受到的怒氣。
長卿和葉扶珩一同出來,讓下人準備好馬車,一同往書院的方向去。
葉扶珩看了北落一眼,走到一旁,北落也跟著走了過去,他低語了一番。
北落目光穿過層層的光影,落在了不遠處的少女身上,眼睫微微顫了顫,便轉身向後院走去。
長卿眼裡帶著一絲困惑“落落這是要去哪?”
“本王有事交給她辦。”葉扶珩走了過來“可能十天半月回不來,這段日子,我重新再幫你挑一個侍女保護你。”
長卿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如今也有武功,可以保護好自己,再者,不是有你在嗎?”
葉扶珩冷冰冰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輕笑一聲“你那哪叫練武,不過一會兒就喊累了,還一直喊著要打敗我。”
說著,他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段日子他也看出來了,長卿的習武天賦真的很高,若不是錯過了最佳時候,隻怕南安西望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西北那邊有些人不太安分,我隻怕不能時時陪在你的身邊,若你不喜歡人太多了,不如讓南安跟在你身旁,負責送你上下學,也好保護你。”
長卿身邊沒有他的人,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來,那個秋秋雖對她忠心耿耿,對自己的成見卻很深。
一聲嘶鳴聲響起,南安停下了馬車,看著前麵的人,抿了抿唇。
“主子,是長樂郡主。”
寧雲枝從馬車上走下來,她一身清藍色衣裙,雲雲嫋嫋,比平時的活潑多了幾分溫婉,恰似眉黛奪將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惹得路人頻頻側目,錦寒跟在她的身旁。
“不知郡主攔車是為何事?”
隻見寧雲枝手中拿著一截花笑著,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純真,開口道“不知扶珩哥哥要去哪裡,雲枝的馬車壞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同乘一段路。”
她望向了掀開車簾的人,見對方看著自己,她也絲毫不閃躲,反而美眸中笑意更深,應是陽光太烈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裡帶著幾分其他的情緒。
“扶珩哥哥。”
她又喊了一聲,葉扶珩聽罷,眉梢都沒動一下,他的神色還是那般完全讓人看不出頭緒,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寧雲枝原本乘坐的馬車上。
寧王府的下人站在馬車旁邊,他還真沒看出來哪壞了。
“雲枝,這是要去哪?”
長卿坐在馬車裡,樂得看戲,看長樂郡主的樣子,應該也是去女學湊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