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回到京城還沒有見過皇帝,沒過多久,宮中的公公就來傳旨了,老皇帝三日後在宮中為她準備了慶功宴,為她接風洗塵。
“徐將軍,你好好準備準備吧。”
那老太監笑得滿臉的褶子,看著正在練武的少年,眼中帶著些許的讚歎。
他在宮中多年,自是練出了一份好眼力,這位將軍不愧能讓敵人聞風喪膽,給這個日落西山的皇朝續了幾十年的命。
但是,隻怕在這京中活不下去的,又或者說,少年出現的不是時候。
當今的聖人雖說仁慈,但在那個位置上坐久了,疑心病難免越來越重,總覺得有人一直盯著他的這個位置,想要謀反。
更何況,如今皇子們都長大了,正是爭權奪利的時候,這忽然出現了一個手上有著兵權的人,自是所有人關注的重點對象。
這三日來,長卿一直待在府裡不出門。
“將軍,時辰快到了。”
整個將軍府空落落的,現在隻有長卿和管家,還有林家的兩兄弟。
長卿在練武場上和林家兩兄弟比試了一下,很輕易的就製服了兩人,將長槍一甩,就落在了放武器的架子上。
“你們去軍營裡麵看看,彆讓兄弟們懈怠了,過些日子,我可是要考核的。”
長卿和林家兄弟說了一句,就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看著管家十分騷包給自己的腰間戴上了一個香囊,頓時有些無語。
偏偏管家還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自家的將軍這麼一戴,簡直帥氣的不行。
“將軍,今天就能看到那位公主了,若是不滿意,咱們就找個借口,說你在老家已經和彆的姑娘定了親,將這種婚事給解除。”
管家抹了一把老淚,到京城的這些日子,他可是打聽的很清楚,那位五公主命不久矣,走三步吧嗑兩步的血。
若是把人娶來,直接嗝屁了,那他家的將軍豈不就背上了一個克妻的名聲,日後孤苦伶仃的,想一想就覺得可憐的很。
“我知道了。”
長卿打斷了管家,在管家幽怨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再留下去,隻怕這位多愁善感、又極愛腦補的管家下一秒就嚎啕大哭起來,估計連自己死了墳頭上的草長多高都想到了。
長卿到皇宮時,不少的大臣已經到了,在曲意承迎,互相的吹捧著對方,而女眷們則坐在另一處,互相聊著家常,一眼望去,便是姝色各異,各有千秋。
“徐將軍到了。”
隨著太監的話響起,大殿內俱是一靜,紛紛望向了門外。
少年穿著隻能說是中規中矩,眉眼微微的上挑,帶著幾分的淩厲,但實在是太過年少,一點也不能把他和那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將軍聯想到一起。
他在太監的引領下到了自己的位置,算是大殿中靠前的,四周儘是一些糟老頭子,他這般站在那裡,好似荒蕪的高原上染上了一抹驚豔,身影在大殿的燈火下攏了一層煙雲般,讓原本耀眼的容貌越發的惹眼。
少年帶著漫不經心的模樣,唇角輕佻,隨手端起了酒杯,與周遭喧鬨的環境格格不入,禹禹獨去。
沒過多久,老皇帝就帶著皇後和雲貴妃來了,大家低眉順眼的不敢直視天顏,高呼萬歲過後,便都靜了下來。
“愛卿們請起,這次是為徐將軍接風洗塵,慶祝我朝大獲全勝,各位愛卿當成家宴就好,不必太過拘束。”
老皇帝率先動了筷子,眾人才開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