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軍站得整整齊齊的,跟在南宮雲染身後很長的一段距離,南宮雲然染和徐燼歡的婚事可以說整個徐家軍都清楚的,也知他們的將軍回京城就是為了娶親。
“我們好好的將軍,怎麼去了一趟京城,就說人死了。”
“我不信,當初將軍中了一箭,那箭上還有毒,所有人都說將軍活不過了,他硬是生生的挺了過來,那麼多次的出生入死,連敵人都拿他沒有辦法,怎麼會死在京城。”
有人神色冷漠的說“京城,多的是軟刀子,不見得沒有邊框危險。”
“草了。”有人握緊拳頭,低吼一聲“真是不甘心啊,咱們就任薑國的人這樣為所欲為,如今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將軍的未婚妻被迫和親。”
在邊關百姓與士兵的眼中,徐燼歡無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死亡消息傳來的時候,一片嘩然,誰都不敢相信那個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死了,而且還是這般年輕的年齡。
“那不然怎麼辦,沒有朝廷的命令,違抗軍令就是殺無赦,兩國和親是國事,就算是什麼王公貴族敢破壞這門親事,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駐守在邊關的將士也紅了眼,整張臉繃得死死的,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看著和親的隊伍停下了,副將騎著馬走了上去,來到了南宮雲染的身邊,翻身下馬猛的跪在了地上,頭重重的磕在地麵上。
“公主,對不起。”
他沒有抬起頭來,而是用頭頂著地麵,眼淚順著流了下來砸在了地麵上,心中覺得異常的虧欠那位少年將軍,連他的未婚妻也保護不了。
南宮雲染在意歡的攙扶下了馬車,衝著整個徐家軍緩緩的行了一禮。
“早聽將軍說起過徐家軍,如今得見,才知什麼叫做我離國的大好兒郎,此去一彆,再見恐是遙遙無期,還望各位保重。”
眼看著南宮雲染耽誤了行程,薑國那邊的人有些不太高興了,使者便派人來催促道“公主,時辰不早了,咱們還得在天黑之前趕到。”
薑國的人對南宮雲染並沒有多少的尊重,他們畏懼的是那位宛若殺神一般的少年,如今少年已死,他們在無所畏懼。
就算離國再有其他的統帥又如何,他們薑國的其他將軍也不見得絲毫遜色。
副將也不慣著他,天高皇帝遠的直接一拳揍在了這個使者的臉上,眼神冷冰冰的不像人,沒有一絲的情緒。
“你說話最好給老子注意一點,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們這一群小癟三。”
那個使臣氣得快要炸了,但看著不遠處的徐家軍那森寒的刀光仿佛和雪融在一起,反射而來的光讓他的心中瞬間驚悚,明明什麼也沒做,就仿佛感受到了那凜冽的殺意撲麵而來,隻能咬牙吃下了這個虧。
南宮雲染上了馬車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邊關,頭也不回的進入了馬車中。
送親的隊伍再次前行,然後在雪地裡聽到了劈裡啪啦的聲音,便是整個徐家軍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悲愴的喊著“恭送公主。”
被薑國搶過去的一共有兩座城池,皆不是徐家軍駐守的,而是昔日徐燼歡打回來過後,朝廷派人前來駐守,徐家軍便去了越發偏僻危險的雲城。
薑國特意避開了徐家軍所在的地方,繞到了西北方向,最外邊的那座城池便是涼州,駐守的將士不過是堅持了幾天,便棄城而逃。
涼州顯得越發的荒涼,萬裡無人煙,那層層疊疊的山頭已經全白,一層一層的雪鋪著,連同樹木的枝椏也堆滿了一層冰和雪,偶爾幾次孤鳥飛過停在上麵,大朵的雪花便落了下來,露出了有些烏青的樹乾。
那一望無際的白蒼蒼的一片,隻有南宮雲染這一支隊伍緩慢的前行著,在那雪地上留下了淩亂的腳步。
到了涼州,遠遠的便有人等著了。
薑國的使臣開口道“天色已晚,還需在城中休息一日,在下已經傳信給四皇子,屆時會由四皇子親自護送公主抵達薑國都城。”
南宮雲染沒有多大表情,神色漠然的看著邊塞,這天氣太涼了,那一股寒風滲透進了血肉當中,像是針紮一般的疼,呼吸帶起的白霧濃重,朦朧了她的臉龐,她站在城牆之上望著下方,緩緩轉身,仿佛禹禹獨行了千裡般淒冷孤寂。
一聲尖銳的馬鳴聲忽的響起,接下來便是那鋪天蓋地的馬蹄聲,震耳欲聾,即便是站在這城牆之上,也似乎能感受到了那傳來的震動。
眾人回過頭去,便看著在那蒼茫的霧色當中一夥人從天而降,為首的是一位少年。
濃重的黑色大氅遮住了少年的眉眼,淩厲而又俊美的麵容此時飽含殺氣,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殘忍微微抬起眼眸看來,便讓站在城上的薑國人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他們臉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盯著下方的人。
他怎麼沒死!!!
南宮雲染也回過頭去,望著那由遠而近的人,白皙無弱的手撐在了城牆上,探出身子去,隔著那霧霧的雪仿佛要將那人的身影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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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在涼州的下方握緊了韁繩停下,抬起頭來望著上方的眾人,嗬出的白氣柔和了他眉骨處的殺意,這寒風吹得他的衣服獵獵作響。
“徐燼歡。”上方的人不可置信的喊出了來人的名字。
這個人就是化成灰他們也認識,畢竟他們在邊塞交手了數年,他在廝殺聲滿天的戰場上,輕而易舉的獵殺了好幾個薑國將領。
如今再次看到少年,薑國人止不住的膽顫起來,特彆是剛剛才占領了涼州沒多久的薑國士兵,麵露死灰,驚懼至極地望著下方的少年。
長卿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開門。”
“徐燼歡,你想要做什麼?”
薑國的使者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以往少年那些凶悍至極的傳聞在腦海中瘋狂的浮現,使者表麵上不顯,那嗬斥的聲音裡卻難以掩蓋一絲顫抖。
“做什麼?”
長卿輕輕地垂下眼眸,麵上忽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記得我說過,她脾氣好不代表我脾氣好,本將軍不過是去河裡麵遊了一遭,你們就想把我未婚妻帶去哪裡?”
使者大聲嗬斥“你,你放肆,這是兩國聯姻,你們離國要背信棄義嗎?”
“那是朝廷的事,與我無關,我可以給你們一炷香的功夫,帶著薑國的人滾出涼州,不然!”長卿輕笑一聲,威脅之意不言而喻,然後語氣瞬間淩厲起來“你們便都全留下吧。”
“徐燼歡你不要太猖狂了。”
薑國此次帶來的人難免有著年輕氣盛的年輕人,看到其他人這麼畏懼長卿,覺得異常的恥辱,但也強行忍耐了下來,不過在聽到長卿這番話時,瞬間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