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陸子銘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你說什麼,讓我幫你送情書給我同桌那個書呆子,你腦子是不是進水鏽透了。”
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有這種乖乖女好學生敢湊到他麵前,畢竟他的凶名在外,很多人見到他都是躲著他走的。
那女生一臉羞澀“我不太好意思親手交給他,又不想太多人知道,就想請你上課的時候,塞給他就好,陸同學,拜托了,改天請你喝水。”
陸子銘“……”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女生連自己都不怕,竟然還怕給蘇鶴送情書。
也就從那時起,陸子銘才注意到自己的這個同桌,發現這人除了學習以外,人還蠻不錯的,平時有個誰來問題,都會十分耐心的講解,教室裡沒水了,也會主動去提然後換到飲水機裡。
那時的教室還在五樓,學校也沒有電梯,這人硬是跑了好幾次。
蘇鶴平日也不怎麼說話,看起來有幾分高冷,卻有著一顆赤忱之心。
有次買資料,一個女同學的錢丟了,急得哭出了聲,這人收錢的時候知道了,想都沒想直接掏出了一個星期的生活費幫那個女生交了。
他們班的座位是每周換一次,但是陸子銘幾人的最後一排是常年穩打不動的,班主任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這幾個小祖宗少打點架,不打擾其他人學習就行。
說來也怪,隻要每次蘇鶴換座位換到後麵時,陸子銘那幾個星期每天都會來上課,然後暗戳戳的給蘇鶴傳紙條。
兩人的關係看似不怎麼親近,卻是實打實的兄弟。
對於那些複雜難懂的題目,長卿很簡單的就給陸子銘說明白了,不知不覺的,其他學生已將他們圍繞起來,安靜的在一旁聽講。
就連被陸子銘占了座位的那個男同學回來,也隻是站在過道裡撅著屁股,安靜的聽著長卿講知識點。
“其實大多數考的都是基礎題,換湯不換藥,你看這道題,主要考察的就是函數的導數,連續,還有不等式……”
那個男同學小聲的說道“陸子銘,你把我的筆還有草稿紙拿來。”
“我這裡有。”
長卿的同桌陶杏清撕下了一張草稿紙,又從自己的文具盒裡翻出了一支筆。
“我就隻有紅筆了,你先用著,到時候再騰在筆記本上。”
長卿見大家聽得認真,又翻出了幾套前幾年高考卷子上出現的類似題目,抬起頭來微微挑眉說道“你們看看這幾個題。”
“啊,還帶現學現用的。”
陶杏清吐槽了那麼一句,緊接著就將題目重要的數字寫在了草稿紙上,低著頭開始做題。
其實這個類型的題長卿教過她好幾次,她也會做,隻是每次看著長卿幫其他人講題時,還是會跟著聽講。
長卿穿著白色的t恤靠在椅子上,拿著橘子味的汽水喝了一口,感受到氣泡充斥著口腔,那種九月份的粘稠灼熱感便一掃而空,看著教室裡每張桌子上堆得高高的一遝書,許多書角都已經揉得皺巴巴的一團。
“蘇鶴,我寫完了。”陶杏清放下了筆,眼睛亮亮的,對著長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很厲害。”
長卿拿起草稿紙看了一眼,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對的,不由得出聲誇獎,然後又在本子上寫下了幾道自己前幾日在網上看到的題“這幾道題你拿回去看一下,明天回來的時候不懂的話,我再給你講。”
陶杏清點了點頭,收數學作業還有英語作業化學作業裝進書包裡,笑眯眯的看著其他人。
“那你們先坐著,我還要去趕公交。”
“拜拜,明天見。”
同學們紛紛和陶杏清打招呼,然後又低著頭做起題來。
“蘇鶴,我還是不會。”
一個小胖子垮著一張臉,立馬占據了陶杏清的位置,可憐巴巴的望著長卿。
大概每個人的學生時代都有這麼一個同學,看起來有點胖胖的,不算很高,皮膚比一些女同學的還要白,溫和又老實,笑眯眯的很可愛,和誰都能玩到一起去。
“我今天又被數學老師叫去辦公室了,他直接問我是不是對他有意見。”
小胖子苦著一張臉,抽出了桌子上的一本數學書,深情的撫摸著數學二字,緊接著裝模作樣的拿著數學書往自己的腦袋上撞“阿數,當初我們那麼相愛,我為了你甚至背下了九九乘法表!你呢?你呢?!你偷偷和英語勾搭了還欺騙我!你把我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蛋!!阿數,我們回不去了,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其他同學也被這種悲傷的情緒感染了,伸手抹了抹眼角,渾身縈繞著憂傷。
“阿數,你滿身字母抽著函數煙問我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你一點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剛認識你的那一年,你在陽光下問我加了括號會不會太難?乘除有沒有為難你的樣子,那一年,你純潔的除了數字,什麼都沒有。”
“紛擾繁華的世界改變了阿數的單純,我依稀記得那年他紅著臉問我1+1等於幾,我不加思索,堅定的告訴了他正確答案,後來,我越來越不懂你了阿數,我還記得你最初的樣子,但那樣單純的你好像也隻能在我的記憶中存在了,而現在,我們注定要漸行漸遠,你的問題我再也給不出正確答案,麵目全非的人是你,世人卻罵我愚笨。”
“阿數,當你和英語勾結在一起的時候真讓我覺得惡心,三角函數,你真的讓我惡心。”
陸子銘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都說了戀愛腦不適合學數學,阿數早就提醒過了,平行的兩條直線,永遠沒有交點。”
旁邊剪著短發的許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小說,幽幽的說著“後來,少年收了筆,站著原地等風也等你,阿數,回來吧,你和阿英那個外國小卷毛是沒有結果的。”
“自從上了高三,我每天隻給自己十分鐘看小說的時間,天天抱著阿數愛的死去活來的,還要照顧敏感多疑的阿化和冷漠冰冷的阿物,兄弟們,誰懂啊。”
長卿嫌一直坐著難受,便起身來輕靠在潔白的牆上,用胳膊撐著上半身,這般半仰著看向教室另一旁窗外的風景,望著逐漸昏暗的天。
這個年紀,既有孩童的天真,又有少年人的意氣,就像窗外那生機勃勃的野草,即便是黃昏,依舊是綠的讓人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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