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在城中待了幾日,還受邀參加了年輕人舉辦的切磋大會,一群同齡人圍在一起談天說地,聊著對未來的惶恐和期盼。
“現在不祥沼澤那邊還有的顧慮,不想沾染因果詛咒,也不知道下一次聚在一起聊天喝酒,是什麼時候。”
羅滅歎息一聲“要是我早出生幾萬年就好了。”
如果給他們一段時間,這些天之驕子一定能夠。成長為一方強者,護身後的黎明百姓平安。
灔瘟衣服有些懶懶散散,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鎖骨,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喝了一大口後,才用衣袖擦著嘴說“我倒是不覺得,強者從不抱怨環境,沒見過上古的諸神黃昏之戰,隻聽過古神隕落的悲壯荒涼,如今得見這一大世,人生才不枉活一場。”
“若你真這樣覺得,又何必喝這口酒。”
灔瘟沉默下來。
嘴上說得再灑脫,心裡麵還是不甘心自己沒有見過頂峰的風景,自己還沒有成就無上神位。
幽藍色衣服的女子神情淡淡,瞥了沒有絲毫形象的灔瘟一眼,看到他還想繼續喝酒,伸手將他麵前的酒拿了過來。
灔瘟一張俊臉立馬苦了起來,“水音月,你乾嘛啊,我都還沒喝儘興呢。”
水音月是仙飄渺音教的聖女,腰間帶著的那根簫是她的武器,看起來像是染任何紅塵的仙子,渾身渾厚的音靈之氣。
長卿在這裡認識了許多誌同道合的朋友,如今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鳳毛麟角之輩。
有人忽的提起年少時遇到的同路人,神色有些唏噓,當初說好要一起問鼎巔峰,隨著彼此的差距越來越大,最後終究還是成為過路人。
說來說去,還是誌同道合才可以有意氣風發,其他不適合的都隻會打磨人的棱角。
“神諳,你不是荒古的人吧。”
在場的大多數在幾年前就已經來了小神界,一直在戰場上磨練自己,隻有像紫衣男子這一批人,才聽說過關於長卿的事。
長卿點點頭,絲毫不掩飾的開口道“我是來自外麵的仙界。”
天驕們的眼神有些恍惚,很想去見識那個廣闊的世界,三三兩兩的問起關於其他界的事情來。
“在神界還沒有被打破時,我這一族曾經留了一支血脈在其他界,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可是已經繁榮昌盛?”
“很抱歉,仙界和魔界戰爭不斷,曾經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仙魔大戰,持續了上百年,你的族人一直守在寒涯平原。”
周圍一陣沉默,提起魔界他們也有所耳聞,是那邊生靈演繹出來的。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大家紛紛不約而同的轉移了話題,聊起了一些輕鬆的事。
長卿離開宴會的時候,一個老者忽然出現“神諳,我族古身想見你。”
長卿想了想,還是跟著老者離開了。
老者很沉默,氣血也很虛,像是強撐著最後的一口氣,不管長卿問什麼,他都隻是默默的在前麵帶路。
長卿感受得出來,老者應該已經成神,他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是遠不是那些半神能夠比的。
“神和古神的差彆大嗎?”
“天壤之彆。”
長卿沒想到,老者竟然回自己了,又繼續問了許多的問題,有些老者回了,有些則是沉默不語。
她覺得老子的氣息很奇怪,即便是活得太久,但好歹也是一尊神隻,不該這般的“虛”。
老者默了默,才開口道“昔日敵人傷了我的根基,險些喪命,這些年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想要儘自己最後的一份力。”
對於這種人,長卿一直很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