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州大會過去沒多久,寒涯平原上便發生了異變,若不是設有眾多的據點抵擋,隻怕早已成為魔種的天下。
長卿到時,就看到羅滅一行人興衝衝的拿魔種練手。
斬殺了一個大人物的親侄子後,羅滅低頭研究了一下,開口道“看起來和不祥沼澤那邊確實是同源,卻是不同的支脈,我現在倒是有點好奇那個噬天魔淵了。”
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便悄悄潛伏進去,幾個月後,隻傳來了一些消息。
魔淵裡麵一位大人培育了幾萬年的魔靈果被盜,此時正在到處找偷盜的人。
長卿站在天塹邊上,垂頭看著那被黑色霧氣籠罩的魔淵,眉頭微微蹙起。
這種氣息她似曾相識,而且瞧著這魔淵中夾雜的原始混沌和本源之力,不該是這個世界出現的,看樣子,這世界要比自己想的複雜的多。
長卿手中凝起了一抹靈光,慢慢的在黑暗中前行,這魔淵不同於其他地方,霧氣極重,連天上的那一輪月甚難看得分明。
“這倒不像是一個深淵,反而像是一個小世界。”她仔細的感受著,又搖了搖頭,這個地方是被人隔絕在世界之外的,有點類似於當初的荒古。
不過,卻是天外來物。
走在這種陰暗的環境中,總能浮現出許多虛妄的念頭,像浮萍一般無根無落,長卿把這種念頭壓下,將注意力放在了周遭。
蒙蒙浮世中,混沌中有人驚醒,古老滄桑的氣息不過才溢出分毫,就已經驚得整個魔淵顫悚。
有人驚悚開口道“這是,古老的存在醒了。”
“勿要議論。”有人小聲開口,眼裡帶著崇拜和害怕,道“像那種存在,一個念頭就能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你敢膽不敬。”
他們口中的存在疑惑不解,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從沉睡中驚醒,好似冥冥之中在警醒自己。
這種感覺,他已經數百萬年沒有有過。
即便隻是分身,也不該有這種感覺,他的目光沉沉看著這個世界,仿佛要把一切給看穿,尋找讓自己醒來的原因。
隨後,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少女。
少女已經走出了最暗的地方,朦朧的月色不斜不倚的掛在她的身後,她忽的的停下腳步,然後又緩緩的朝前走。
他隻來得及看清楚一刹那清晰的麵容,心中無波無瀾,不是少女的麵容不夠驚豔,而是他不知活了多少歲月,見過的人太多了。
這是一張很陌生的麵孔。
他卻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不同,少女身上有玄機,隻來得及看上一眼,天機就自動模糊了少女的麵容,整個人都被神秘的力量籠罩。
不然憑他的修為,彆說是這個世界之內,就算是隔著三千世界,想要看清一個人還是可以的,如今隻能看到少女手中微微晃動著的燈。
“是哪個時代的人?”
他默然看著,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不管是什麼人,他都得加快腳步了,趕緊獻祭這個世界,免得遲則生變。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一則神秘的旨意從暗扶殿中發出。
長卿感受到窺視感的消失,手中輕輕捏了一個訣,將自己的氣息徹底的隔絕,對著體內的神諳說道“你在我的神海中也感受到了,不祥沼澤和魔界的背後有著更恐怖的存在,我在你的體內,會受很多限製。”
神諳點點頭,剛剛那種恐怖的氣息讓她心底微微一沉,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裡,長卿會顧不上自己。
她有些擔憂的看著長卿“你要小心。”
神諳不知道那個神秘的背後主謀有多強,也不知道長卿的實力如何,但她知道,無論是不祥沼澤還是魔界,都是那個人一手策劃的。
自己在那個人的麵前就如同螻蟻一樣。
長卿感受到她的關心,又看著她眼裡盛滿的擔憂,心微微一軟,雖然自己還從未鬆口收她為徒,但有什麼都教給她的,隻希望她能越走越遠。
“我沒事,反而是你。接下來一定會有一場惡戰,我要去看看那個人是怎麼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以絕後患,不然再過個幾十萬年,對方又來這麼一遭獻祭,掠奪氣運,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長卿和神諳解釋清楚,免得她多想。
神諳眉間帶著一抹堅決,冷聲道“不管再怎麼難,我絕不後退一步,我身為掌生神,理應竭儘所能護眾生平安。”
她能退,身後的蒼生怎麼退。
剛剛長卿說的很清楚,對方就是為了氣運,所以反複的獻祭這個世界,應該幾十萬年就想獻祭的,隻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在諸神隕落之後就收手了。
如今,是想要繼續當初未完成之事。
有點修行的人還好,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蒼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隻需要一刹那,他們的世界便天翻地覆,血腥味席卷了整個世界。
神諳想到這些,心裡麵就難受得不行,不願意看到那麼多的禍事發生。
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多麼高大上,也沒有想要做什麼救世主,從始至終,她隻是想要儘自己所能,護住自己想要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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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生?她一聲神女,為她重塑了肉身,讓她起死回生,她也該好好的保護他們,和他們同生共死,無論是出於職責和責任還是出於內心,她都是這麼想的。
“下雪了。”
忽然落下的雪,讓長卿和神諳同時抬頭看去,神諳伸出手去接,隻是雪太小了,幾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就已經融化。
“師父。”她這樣輕輕的喚長卿。
長卿伸出手,瑩潤如玉一般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眉間的雪,指尖是溫度掃過雪融化了,這般順著雪白的麵容流了下來,好似淚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