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跟著老爹來京城了,也幸好他請禮部侍郎家的兒子去逛花樓,直接逛出了感情,對方才把這事告訴他。
彆看那招賢令發了,沒有路子,你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望著那張紙乾瞪眼,而且基本上這事也隻在和那些達官貴人有牽扯的商人中流傳。
他想都沒想,直接去將自家現在能取出來的現錢全取出來了,拉了好幾車,才拉去了丞相府。
聽到兒子說,後麵大多數都隻買了一個榮耀稱號,越發覺得自家兒子聰明。
“既然咱們搭上了丞相這條線,就得好好的把握。”
宋城珪點了點頭,開口道“這種事估計也就是這段時間,後麵的人若再想撈些什麼,隻怕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他和丞相聊了一個多小時,看丞相的樣子,似對他另有打算。
一箱箱的金銀珠寶搬進了國庫,又從國庫登記入冊,源源不斷的流向了災地。
唐染還下了嚴令,派自己的心腹盯著,可就是這樣,還是有人忍不住昧下了部分的災銀。
他們喊著他沒有證據,可他就是一個奸臣,做了個奸臣該做的事。
什麼時候奸臣殺人,還需要證據了?
唐染知道對方收尾收得很好,想要找證據會浪費很多時間,直接搞了一本賬本塞進密室裡麵。
看到那個賬本,貪官的臉都綠了。
踏馬的,他用的賬本根本就不是這本。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唐染明顯就想要收拾他,他隻能一邊大喊冤枉,一邊怒罵唐染禍亂朝綱,為一己私欲誣陷朝廷命官。
有人找到了太子李長憶,求他為他們做主。
李長憶也從大理寺卿那裡看到了所謂的證據,熬了個通宵將賬本核算了一下,結果發現不太對勁,就拿著證據去找老皇帝。
老皇帝看著這個賬本,問道“你覺得這位官員是被誣陷的?”
太子點點頭“兒臣已經全查了一遍,並沒有找到他貪汙的證據,而且這個賬本裡麵漏洞百出。”
“那不重要。”老皇帝輕輕掀了一下眼皮,看著滿臉困惑的太子,開口道“這個人是貪官汙吏也好,清官也罷,最重要的是國庫缺錢,全國各地都到處急需用錢。”
“朕知道你對丞相有成見。”
“可是長憶,現在的北齊就是靠著他一個人撐起來的,沒有他,北齊早就像南寧國一樣,亂成了一鍋粥。”
他雖然儘顯老態,可那雙眼卻很有神,能夠看得出來他年輕時候的聖明模樣,到了後來,不得不假裝昏庸無能。
這一席話,讓太子有些羞愧。
“是兒臣的錯。”
老皇帝搖了搖頭,太子隻是想要不錯殺任何官員,不造成一宗冤假錯案,可是這些恰恰不是現在北齊需要的。
他相信唐染,絕對不會錯殺任何一個好官員。
可就像是唐染做那樣,北齊沒有多少時間慢慢來。
好多事情,隻能一刀斬。
“一根繩在懸崖上麵,這頭掛著一個人,另一頭掛著五個人。
而你,隻能選擇就一個或者就五個,從帝王的角度來說,他們都是自己的子民,不管哪個死了,都是你的失責,可是你有著皇帝的職責,你需要做的是放棄那一個,去救另外五個。”
老皇帝盯著太子看“皇帝這個位置代表的,是整個國家,無論是決策還是未來的發展,都是由上位者掌控的。”
“皇位下麵,是一個個百姓堆起來的。”
太子沉默了一會,“兒臣受教了。”
老皇帝點了點頭,就讓他下去親自去賑災。
太子回到東宮後,就開始收拾行李,他的謀臣走了過來“殿下,陛下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