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不喜歡唐染這個奸臣,可更不喜歡那些敵人。
唐染聽完前因後果後,忍不住伸手撫額。
難道這就是高端的情報,往往采取最樸素的方法,那個更夫還強調了好幾遍自己的立場,不是為了錢幫唐染找人的,而隻是他作為一個北齊的老百姓。
言裡言外,老子不是幫奸臣做事。
唐染對於這些事一向看得開,甚至還挺高興北齊百姓不會因對自己有意見,就棄國家而不顧。
他立馬派人去了杏花巷,很快就抓到了許申見。
唐染還讓人查了他們住的院子名下是誰的,查到是自己親手提拔的一個官員的後,氣了個半死,眼神森然寒寒,直接讓人抄家問斬。
怪不得找了這麼多天找不到,沒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許見申也是這樣想的,現在京城是出不去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而他在看到千辛萬苦救回來的人時,即便是那張臉一樣,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不是自己的小師弟。
他已經猜到了周溫業死了,眼角流下了兩行淚,又想到如今自己的情況,越發的傷心了。
可許見申沒想到,自己千叮嚀萬囑咐,讓所有人等這一陣風聲過去,可還是有人陽奉陰違,悄悄跑了出去。
所以直到在地窖裡被抓的時候,許見申都想不通,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的。
和周溫業這個純文臣不同,許申見是有著武功在身的,不過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在人前使用。
趁所有人不備,殺了壓著自己的那兩個人,逃了出去。
幸好唐染多留了個心眼,讓人多帶了幾個武林高手過去。
桂堂宗一腳將許見申踹倒在地,又伸手廢了他的武功。
帶頭的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向桂堂宗揖了個禮“多謝少俠出手。”
這重重包圍之下,要是許見申在他眼皮底下溜了,那丞相大人非得將他的腦袋摘下來當尿壺用不可。
桂堂宗瞥了他一眼,就邁著歡快的步伐去喝酒去。
他出手的理由很簡單,那個丞相大人給的錢足夠多。
對於唐染,桂堂宗還是挺好奇的,琢磨著要不晚上夜探丞相府,瞧瞧這威名赫赫丞相大人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桂堂宗這人可就有意思了。
可以說在京城中,名聲第一差的就是唐染,第二差的就是桂堂宗這個世子。
祖上是跟著北齊開國皇帝打江山,位列三公,早在上一個皇帝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沒落了,而桂堂宗這小世子有意思得很,以前經常跟著寧王的紈絝兒子偷雞摸狗,打架鬥毆,調戲良家女子的事可一件都沒落下。
到了後麵,已經是人憎狗嫌的地步了。
他父親死得早,母親又是一個軟弱的性子。
祖母咬了咬牙,覺得不能讓家裡麵的這根獨苗苗就這樣廢了,動用了關係,把桂堂宗送到了軍營裡鍛煉。
桂堂宗嬌生慣養的,哪裡也能吃得了這種苦,傳了很多信回家裡,求自己的祖母讓自己回來。
可老人家是鐵了心,不能讓他墮了祖上的名聲,不說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至少也不該荒唐到這種地步。
見祖母不願意鬆口,桂堂宗心中也有了幾分怨恨,一怒之下就跑去了邊關,一連六年,都沒有回來一次。
沒想到這次剛好回來,就正好碰到丞相一擲千金招武林高手。
夜晚的時候,瑩瑩的月光落了下來,空中寒星點點,整個汴梁城都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唐染洗漱完後,懶懶散散的看著公文,耳尖的聽到房間上頭傳來了一絲踩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