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允“……”
小太監“可彆叫翰林院的大人等急了!”
負責去訓斥的,乃是一位翰林院的學士,正五品,若是從前,這點官職在信陽侯的麵前,自然是不夠看的。
可如今齊允已經是一介白身,哪裡還有資格叫人等著?
他麵如土色地應了一聲“是!”
那小太監還提醒了齊子賦一句“齊大人,可莫要忘了磕頭!”
說完他悄悄翻了一個白眼,往常去誰家裡宣個不好的聖旨,那都是一家人抱頭痛哭,互相安慰。
唯獨隻有齊家,互相指責,覺得錯都是旁人的,他今日也算是開了眼了。
齊子賦灰頭土臉地應下。
而齊允出門之前,惡狠狠地看了齊子賦一眼“磕完頭給我好好哄一哄枝枝,叫她去你嶽丈那裡給我們一家求求情!”
在齊允看來,容太傅既然能有這個影響力讓他們家被奪爵。
便能有影響力讓他們家重回巔峰。
齊子賦“兒子知道了。”
小太監再次悄悄翻白眼,在朝中沒說得上話的人,便會如齊允這樣,連自家是因為首輔大人的一句話才倒黴的都不知道,隻想著巴結容太傅呢。
偏生的大齊律,京官雖然都要上朝,但五品以下,九品以上的,都是七日一朝,七日中這些官員輪著上,而今日不是屬齊子賦的那七日,便沒去。
……
消息傳到蘭苑的時候,容枝枝也是十分愕然,她想到自己摔的這一跤,能夠叫齊家倒黴了,可是沒想到竟然能這麼倒黴。
朝夕簡直是眉飛色舞“照著聖旨那個意思,是齊子賦屢屢犯錯,不知悔改,所以今次重罰了!不愧是咱們家主君,一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叫齊家連侯爵都丟了。”
即便說是因為不知悔改,可容枝枝還是覺得,這個侯爵之位,齊家丟得輕易了一些。
若隻是父親一人,未必會有這樣的好結果。
她隱約覺得,或許是那個人插手了,但她又不敢往那邊想。
便隻是問道“玉曼華是什麼反應?”
朝夕正色道“說起來,玉姨娘是一點兒彆樣的反應都沒有,就好似齊子賦是不是侯府的世子,對她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
“齊允打齊子賦,她還上去攔著,心疼她的賦郎呢,後頭也被齊允打了一個耳光,真是活該。”
容枝枝“這樣啊……”
朝夕撇嘴道“也不知道齊子賦有什麼好的,玉姨娘竟是對他這麼真心,這女子腦子裡怕是隻有情情愛愛,早就叫那些山盟海誓填滿了!”
容枝枝以前也是這樣想,可如今不得不慎重幾分“繼續盯著,不得鬆懈。”
朝夕“是!不過姑娘,齊子賦這會兒,正在侯府門口,對著武陵山的方向磕頭呢,您說巧不巧?咱們的苑子也在武陵山的方向!”
這下,莫說是朝夕了,其他丫頭們也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
這可不就是對著他們家姑娘磕頭認錯嗎?
怎一個快意了得。
容枝枝也愣住,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旁的什麼。
她們不知道的是,莫說是其他人覺得信陽侯府這一回被罰得重了,便是容太傅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陛下保留了他的職位,但他因為丁憂,沒有親自去朝中。
等齊家被奪爵,齊允還去聽訓的事情,傳到了容府,容太傅都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