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將白日的喧囂悉數收納於其後。
當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隱沒於地平線之下,無數顆星辰便迫不及待地在漆黑的天穹之上點亮了自己的光芒。
此刻,星空無垠,銀河如同一條銀白色的綢帶橫貫天際,將夜空劃分成兩半,星星點點之間,織就了一幅浩瀚壯麗的圖景。
身著合體西裝的葉瑾瑜與陸逐風並肩坐在莊園高樓的天台邊,背對著燈火輝煌的莊園,麵朝著無垠的夜空,手中各自端著酒杯,一時靜默無言。
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輕揚起他們的發梢與衣角,空氣飄著些許酒香與煙草的氣息。
葉瑾瑜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的萬丈星空,眼底映著滿天星鬥,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仿佛在對那遙遠不可觸摸的星光致意。
輕輕晃蕩著雙腿,一飲而儘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陸逐風眉宇間透著那股一貫的放蕩不羈,衝著葉瑾瑜輕輕挑眉。
“我說葉公子,你拉著我來這不會就打算讓我陪你吹風,喝悶酒的吧?”
微微蹙了蹙眉,葉瑾瑜聲音低沉道
“叫名字!”
他其實不喜歡彆人以他的出身來稱呼他,他就是他,都是母親十月懷胎而生的正常人。
他從不覺得因為出身世家,他就比彆人高貴什麼。
死亡麵前,荒塚地底,眾生平等。
“好,老葉,這一瓶酒都快喝得差不多了,你倒高低說句話啊,簡直要憋死我的節奏。”
陸逐風眼角染上無奈地笑意,玩笑出聲。
輕撩了撩額前被吹亂的碎發,葉瑾瑜微微失神地望著遠方,輕聲呢喃。
“可以給我講講她的故事嗎?”
“林青衣?”
“嗯,越詳細越好。”
“林青衣啊……”
目光露出些思索之色,陸逐風又為自己倒了杯酒,輕抿了一口後,雙目微眯,沉吟片刻後如實說道
“其實我對她了解的也不多。”
“嗯?看樣子你和她應該跟在蕭無劫身邊很久了,應該是相互了解的才對。”
他這話倒是讓葉瑾瑜提起了些興趣,目光帶著些疑惑看向他。
“你知道的,她那個人雖然看起來和善好接近,但其實矜持的很,幾乎和任何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很多事情她不說,我又如何能知道呢?”
“也是。”
他認識她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除了她的名字外,其他的似乎一無所知。
微微恍惚,葉瑾瑜舉杯與陸逐風輕碰了一下,旋即沉聲道
“那就講講你從何時認識她的以及對她的一些了解與看法。”
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目光中湧上些回憶之色,緩緩出聲道
“我第一次見她是陪那個矯情貨出去辦事,那次和人談業務談到半夜才結束,在回酒店的路上撿到了她。”
“她當時倒在路上,身上受了很重的傷,似乎還中了毒。因為還有呼吸,於是矯情貨和我把她送去了醫院,足足搶救了一夜才把她救活。”
“誰知她醒來非但不感謝我們,反而怪我們多管閒事。”
“她那時……似乎有很強的自毀傾向。”
葉瑾瑜聞言瞳孔猛地一縮,重複出聲。
“自毀傾向?”
看著他震驚的表情,陸逐風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開始倒是沒看出來,可是後麵護士來報說她多次有想要跳樓,割腕的舉動。”
“而且她似乎受過什麼刺激,有很強的應激反應,聽到刺耳的聲響會精神失常。”
“沒辦法,人是我們救的,眼見我們要返程了,總不能丟了她不管,於是就把她帶回了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