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一個人待在家,今天許父又要留宿公司,最近公司太忙了,他很少回來。
許檀也出去散心了。
許母魂不守舍地叉了一塊吐司,在嘴裡嚼碎。
正走神著,手機突然響起,她回神連忙接起電話。
是許常青。
許母以為他是來求和,正想拿喬,許常青就道“媽,你是不是又去知微家裡鬨了?”
一聽又是說許知微,許母頓時不悅,抱怨道“去了又怎麼了?你都不知道她和她奶奶有多過分!把我和檀檀打出去!我就沒見過這麼粗魯的兩個人!”
許常青揉揉眉心,他疲憊道“媽,我讓你和知微道歉,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許母火氣上頭“許常青!你彆胳膊肘往外拐,許知微早就不是許家的人了,你妹妹現在是檀檀,你以後也再跟我提許知微的名字了!難道你也想和她一樣跟我斷絕關係嗎?”
許常青勸不動冥頑不靈的母親,隻能歎口氣“媽,言儘於此,我先掛了,這邊有個會。”
許母氣得不行。
許知微許知微許知微,又是許知微!
從許知微回來後,家裡就沒有一天清淨過。
許知微是她的災星吧?是專門回來克她的吧?
她把叉子往盤裡一扔,心情十分不悅,就聽手機又響了一聲,一條消息突兀地彈出來。
是她很久沒用過的郵箱多了一份郵件。
許母頓了頓,以為是垃圾消息,正想刪除,卻手快地點了進去。
陌生的郵件,陌生的發件人,還有一份可疑的文檔。
發件人什麼話都沒留下,卻好像篤定她一定會點開。
許母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這幾天一直纏得她心神不寧的話,想到黎青玩味的眼神。
此刻,這個可疑的未知東西,卻好像帶著一股魔力,促使她打開這份文檔,猶如打開一個極具吸引力的潘多拉魔盒。
她手抖地點開了文檔,一張張照片猝不及防地從指尖跳出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枕邊人的臉。
——照片上,許才生溫柔地擁著一個女人,他們一起吃飯,他們do愛,他們約會……
許母猛地愣住,耳邊嗡的一響,腦子像是一顆手榴彈炸得一片空白。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隻能憑借本能死死地盯著手機裡的照片。
照片裡的許才生,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的第一反應甚至是可笑的覺得,原來許才生也會笑,許才生也會這麼溫柔。
她不可置信地又翻到那張床照,白花花的肉體把她惡心得胃裡翻江倒海,她身體一晃扶住桌子乾嘔,吐到膽汁反酸。
等她再抬手時,摸到了自己糊在臉上的一片淚水。
許母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第一時間是在想她要不要裝作沒看見。
她也不知道要找誰,她下意識地就要切換界麵給許檀打電話。
在她的潛意識裡,隻有許檀值得她的信任,隻有許檀才會和她統一戰線。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手指沾著淚水,她切換界麵沒有成功,反而滑動了界麵。
也是這一滑,她才反應過來底下還有照片。
一眼,就一眼,她徹底僵住。
照片上,她疼愛的女兒站在小三身邊,溫柔地給她戴上王冠,丈夫站在一旁點蠟燭,那個女人站在中間許願,他們在過一個美好的生日。
仿佛,她們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