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神色凝重。“鞋都是成雙成對的，扔了一隻，還有另一隻。”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中年男人臉色慘白：“你說……那個東西會不會來找我們？”
“找不找你不知道，反正已經找上我了。”
“啊？”中年男人呆住。
“也是昨天晚上。”我沒有說出家傳剪刀的事情。
“你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啊！”中年男人哭喪著臉發愁：“過後是不是就輪到我了啊？”
“這倒不一定，陰物纏人不死不休，在沒害死我之前，應該不會去找下一個。”
“你咋還有心思吃飯呢？”中年男人苦口婆心。
我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擦擦嘴。“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清楚點啊！”中年男人著急的站起來，“哎，老弟，你到底要去哪兒？”
“喪葬市場。”我頭也不回的出了小飯館，留下中年男人獨自淩亂。
出租車上我拉開袖子。
手腕上，有一條細細的黑線。
這叫聚陰線。
被陰物纏上的象征。
“小默，你生錯了時辰，成了聚陰命格，一輩子招那些東西的惦記！”
“爺爺這一走，那些東西必然會找上你，聚陰線出現便是征兆……”
“線過手肘，陰盛陽滅！百鬼纏身，生機儘散！”
“爺最後還能為你做三件事……”
這第一件事，有兩句話。上半句，便是剪刀不離身。
現在，聚陰線已經顯現出來，躲到天上去都沒用。
如果隻是一味的躲避，任由其發展下去，總有剪刀擋不住的那天。
我逛了很久，買了幾刀黃紙和幾炷香蠟。然後又買了朱砂毛筆，和糯米粉等物品。
回到那間小旅館。
我要紮一個紙人。
臨終前，枯瘦的爺爺躺在床榻上，緊緊抓著我的手。
那一聲聲關切的叮囑仿佛就在耳邊。
我低頭剪紙。
說來也怪，這剪刀明明生鏽了，剪起紙來卻毫不含糊。
紙屑滿地飛舞。
不多時，一個紙人的雛形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