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晴將指甲扣在肉裡,一抽一抽的:“你,你為什麼要這麼罵我?我一個清白姑娘,你竟用這種詞語來形容我?”
“照哥哥,士可殺不可辱,我被人欺淩,還被人用如此惡毒不堪的話來形容,若是傳出去,我該怎麼做人?人言可畏,我,我不活了。”
說著,蘇雪晴又要往下跳。
岑遠照的臉色難看得要命。
表子,這個詞對一個大家閨秀來說,是致命的侮辱。
貞,潔如女子的生命,薑挽雲是想將晴兒逼向死路。
“薑挽雲,本王再說一遍,向晴兒道歉。”
薑挽雲呼出一口氣。
她有些心累,不想再理會這對顛公顛婆,抄手往下走去。
岑遠照看著置若罔聞的薑挽雲,心頭那股怒火更盛。
中燒的火氣將他平日裡隱藏著的所有情緒化為憤怒,那雙好看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儘的血色。
血色籠罩著薑挽雲,怒濤狂起。
寒風伴隨著淩厲的掌風襲來。
啪!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聲響,岑遠照的巴掌落在了薑挽雲臉上。
在那一瞬間,天地之間失去聲音。
眼前的一切像是變緩了一般,在蔓延的血色中,薑挽雲看著得意洋洋的蘇雪晴,嗜血的岑遠照,慢慢飄落的殘葉,驚起的飛鴻……
這些慢動作充斥,放大,天地暗啞,聲音消散,色彩頓失。
這種奇怪的感覺持續了好一陣,周圍的聲音才慢慢恢複,隻是耳朵依然嗡嗡直響,口中腥甜腥甜的,被打過的半邊臉上沒有知覺。
有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滲出,一滴滴落到雪中。
“薑挽雲,你在王府中狠毒撒潑本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萬萬不該傷害晴兒,更不該侮辱晴兒。”岑遠照眸子裡帶著嗜血殺意。
岑遠照的這一巴掌打得太狠,薑挽雲懵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她擦了擦嘴角。
看到手上的鮮血之後,嗓子發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好,很好!
薑挽雲將鮮血擦掉。
再次抬眼時,那張因印了血手印而狼狽不堪的臉上笑容明朗。
“你剛才,用哪隻手打的我?”她望著岑遠照。
“左手?不對,是右手。”她的聲音很平靜,明明是笑著的,卻帶著令人心驚的寒氣。
薑挽雲挺直身體,麵上波瀾不驚。
這股平靜之下,卻有種令人壓抑的沉悶,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下來。
就算是岑遠照,也被這股壓力震懾到了。
“岑遠照,我說過,事不過三,你用哪隻手打我,我就廢掉你哪隻手。”薑挽雲說,“我說到做到。”
薑挽雲嘴角還有鮮血流出,喉嚨裡滿是鐵鏽味道。
她卻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用顫抖的手將嘴角的鮮血擦拭掉,隨即便用袖子將手遮蓋起來。
岑遠照緊皺著眉頭。
薑挽雲一直在笑著。
那種笑容,明明很璀璨,卻像是一片黑雲襲來,籠罩在頭頂,震懾心底。
他心口,莫名一堵。
“岑遠照,你可記得我說過的話?”薑挽雲說,“她不惹我,我不會主動去招惹。”
“但,如果她先惹我,你又不分青紅皂白懲罰我,那麼,我會不顧一切代價將你所珍惜的東西毀掉。”
“沒想到,竟這麼快就應驗了。”
岑遠照看著步步逼近的薑挽雲,太陽穴上的青筋不停跳動,“薑挽雲,這裡是皇宮,由不得你放肆。”
“有本王在,決不允許你放肆。”
“王爺還沒察覺到嗎?”薑挽雲輕飄飄地說。
“你膻中大穴受製,若是不發力,等明天就會解開限製。但,你去接蘇姑娘的時候,強行衝破了限製,現在怕是氣血上湧,渾身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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