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將王爺逼迫到挑斷手筋,一方麵又為王爺的病情奔走。
他不懂薑挽雲想做什麼。
“還債。”薑挽雲將寫好的藥方遞給暗乙,“我欠他的東西,得趁早還。”
她不喜歡欠債。
有債在身,她怎麼放心遠走高飛去逍遙?
“何況……”
“算了,已經發生過的事,再提也沒什麼意義。”薑挽雲想到岑遠照為蘇雪晴所做的事,自嘲一笑。
“暗乙,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岑遠照這個人極為克製,不輕易暴露情緒,為何碰到蘇雪晴的事就沒了思考能力,就跟眼瞎的蠢貨一般,這是為什麼?”
暗乙眼睛閃了閃。
他沉默了好一陣才說:“王爺迫於無奈娶了王妃你,覺得對不起蘇姑娘。”
“你明知道,我不是問這個。”薑挽雲道。
暗乙支支吾吾。
“不想說就算了。”薑挽雲揮手,“你回去吧。”
暗乙已經對薑挽雲改觀了。
他也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
“其實吧,我也覺得王爺有點那個啥。”暗乙說,“就因為蘇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王爺才對蘇姑娘有求必應。”
“王爺小時候,母妃遭難,王爺在宮裡被人欺淩。”
“有一年冬天,王爺被人推到了結冰的湖裡,那裡沒有人經過,王爺掙紮得沒了力氣,眼看著要淹死凍死時,蘇姑娘將王爺救起來。”
“她比岑遠照要小幾歲吧?她能救人?”薑挽雲問。
暗乙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曉,我隻知道,王爺那會兒受了傷,動彈不得,據說是蘇姑娘拚死將他拽到岸邊來的。”
“王爺得救後,高燒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醒來後知道是蘇姑娘救的他,開始與蘇姑娘接近。”
“王爺被迫娶你,自是負了蘇姑娘,王爺失信於她,很愧疚,才想補償她。”
“原來如此。”薑挽雲垂下眸子。
怪不得岑遠照一碰到蘇雪晴的事就炸毛。
怪不得,他能對那個白蓮花偏聽偏信。
岑遠照欠蘇雪晴的,是一條命。
“我有點累,先休息了。”薑挽雲趕人,
“你將這藥方拿給林太醫看看,若是有不對的地方自行刪減,岑遠照的狀況應該能穩定住,有急事再喊我。”
她得趕緊治好岑遠照,趕緊給岑遠照的救命恩人騰地方。
不然,她橫在人家中間,遲早會死的。
送走了暗乙。
薑挽雲讓疲憊的身軀墜入混沌中。
半睡半醒之中,她好似又看到了一池冰水。
那些畫麵很模糊,像是被一層濃濃的霧氣籠罩起。
恍惚裡,她好像看到了寒風呼嘯中,一個小女孩看到了在結了薄冰的湖水中掙紮的小少年。
小少年似是受了傷,行動不便,死命在水中掙紮。
酷寒狀態下,他早已經被凍透,意識模糊,眼看著要倒在湖裡。
小女孩大喊救人,奈何周圍沒人。
著急之下,她走進湖水中,棉衣濕透,冰涼透骨,她費了全身的力氣將意識不清的小少年拖到岸邊來。
狂風呼嘯,渾身濕透的他們被凍得渾身發紫。
小女孩情況要好一些,她拍著小少年的臉,給他鼓勵,讓他堅持住,讓他千萬不要睡,她則跑去找人。
後來,小女孩終於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她指著湖邊的方向,喊了聲去救人,徹底暈了過去。
小少年最終得救,小女孩則大病一場。
奇怪的畫麵在腦海中一幀一幀閃過,像是夢境,又像是記憶,看不真切。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小女孩的模樣,是年幼時候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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