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小老頭一年前就死了!”
陳寧一身黑色中山裝,盤坐在黃山半腰的一座土墳前。
土墳有些荒涼。
碑文也很簡單,上麵隻有八個字。
如果有人看到這八個字,一定會十分震驚。
岐黃聖手,武田之墓!
武田在龍夏,可是中醫泰鬥!
這竟然是他的墓!
陳寧看著墓碑,英俊帥氣的臉上帶著淡淡傷感。
外人眼中的醫聖。
在陳寧的記憶中,卻是一個童真氣十足的可愛小老頭。
從打十年前撞到自己練習針法之後。
比自己大了六十歲的武田,就像個跟屁蟲一樣,圍著自己教他醫術……
後來又饞上自己做的吃的。
每天不是求著教醫術,就是要吃他做的叫花雞……
陳寧陷入回憶。
一瓶市麵上從未出售過的好酒。
喝掉了一半。
另一半灑落墳前。
回憶一番,陳寧從懷中取出一封顏色發黃的信件。
這封信是在武田已經坍塌大半的故居中找到的。
信封上寫著“師父陳寧親啟”的字跡。
陳寧微微搖頭。
這小老頭認定了自己這個師父,可惜自己一直沒有正式收下他。
信件展開,陳寧幾眼之後,表情一變。
信的開篇,是小老頭表達了對他這個師父的思念。
感激他十年前的指點之恩,不吝將九極醫典這樣的醫學寶典傳授給他。
到了中段時,就是讓陳寧意外的事情了。
“師父,兩年沒有您的消息,期間發生了一件事關您的大事……”
“兩年前,有人送來一個剛剛滿月女嬰,說是您的女兒……”
“我用特殊方法和您的頭發進行驗證過,竟然真的是您的血脈!”
“弟子年老體衰又久居山中,怕小師妹受罪,正好水城雲家的家主雲路前來求醫,就將小師妹托付給雲家代為照顧。”
“雲家底蘊不錯,那雲路身患絕症,我用九極第一針輔以藥材將其保命三年,如果師父回歸,可以看情況再幫一下他……”
“對了,弟子擅自做主,為小師妹起名陳琪,小名妞妞……”
陳寧愣愣的看著這一段話。
關於女孩的事情,信中說的很多。
但是陳寧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信是小老頭一年前臨終所寫。
那麼女嬰現在就是三歲左右。
以此推斷。
女嬰的母親就是四年前懷孕的!
陳寧絞儘腦汁回憶。
那年自己十八歲,雖然因為師父的交代,已經全世界奔波。
但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和哪個女人發生過關係!
尤其是還能找到武田這裡?
女兒母親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不過小老頭說驗證過,這一點陳寧沒有懷疑。
以小老頭的能力,隻要自己的一根頭發,就能鑒定出結果。
“水城雲家?看來得去看看了!”
陳寧起身,將最後一點酒水傾灑。
本想挖出自己之前埋下的叫花雞就離開。
不過突然想起小老頭信中最後一段話:
“朝聞道夕可死,弟子有生之年窺探到九極醫典的門檻,本該死而無憾,唯一的遺憾就是始終沒能讓您真正承認弟子身份,此為此生最大憾事也!”
“另,弟子沒能在臨終前再次嘗到您的絕頂廚藝,也是一大憾事!”
看完後,陳寧將信件收起,來到墓碑前。
伸出一指,在墓碑的左下角快速滑動起來。
石沫紛飛,轉眼三個蒼勁的字體出現。
師:陳寧。
簡單的三個字。
表明陳寧正式承認了武田的弟子身份。
隨後,陳寧走到墳墓較遠的一處茅草屋前。
揮手將一處冒著煙氣灰燼掃開,用木棍將一塊足球大的泥塊挖了出來。
木棍輕輕一敲。
頓時,一陣熱氣伴著濃鬱的香氣彌漫開來。
泥塊中,竟然是一隻武田臨死都念念不忘的叫花雞!
“你這老饞蟲,最後的小心願也幫你了卻吧!”
陳寧將叫花雞撕開一半,來到墓碑前放下。
然後轉身離去。
知道自己有了個女兒,陳寧心中有了波瀾,打算直接去雲家。
為了趕上前往水城的班車,他一邊啃著半隻叫花雞,一邊趕向山外。
越過山頂從山坡另一側下來。
走出千米左右。
陳寧腳步微微一緩。
下方,有四人順著小路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