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冷笑一聲,“彼此彼此,本王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嗆著。
南晚煙雖然有些擔心,但眼下她回不去,隻能先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而顧墨寒目光揶揄的盯著南晚煙,心想那兩個小丫頭雖然調皮搗蛋,但是有禮有節也懂得分寸,還不像南晚煙這般病入膏肓。
他在想,倘若兩個小丫頭是他的,要帶進宮裡給母妃瞧瞧。
他薄唇翕動,最終還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就這樣不了了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度過了這一天。
而後接連三日,每次從蕪心殿回來的南晚煙,實在受不了顧墨寒那種“怨婦”般盯著她的眼神,索性也給了他口罩,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去看診。
她都不想嘲諷,顧墨寒結果口罩後眼裡流露出來的那種欣喜好奇,簡直和稚童得到新玩具時的神色如出一轍。
多大的男人了,幼稚,沒見識!
而跟著南晚煙一起的顧墨寒,也終於圓了他一直以來想要探究的夢——看明白南晚煙到底如何救人的。
第一次南晚煙救沈予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女人下了蠱,但是這一次,他接連旁觀了三日,連同江太醫一起。
顧墨寒雖然不懂醫術,但是從女人診治時利落的手法來看,連他一個外行人都不禁肅然起敬。
他也再一次打心眼裡肯定了南晚煙的醫術,還夾雜了幾分對女人的感激之情。
第六日晚上,宜妃即將度過危險期。不出所料的,帝後、承王夫婦、十皇子夫婦也都到了場。
南晚煙發口罩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多了一個衣著精美華貴,舉手投足間優雅萬分的女人,她驀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顧墨寒知道南晚煙肯定又沒認出來,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老十的母妃。”
南晚煙瞬間明白過來,朝麵前的女人——當朝戚貴妃行了禮,“兒臣見過母妃。”
宜妃還不是植物人的時候,這後宮裡,就她和戚貴妃二人被稱為貴妃。
可見,這人的地位也不容小覷。
戚貴妃莞爾一笑,“翼王妃不必多禮。”
一行人簡單寒暄後,她便跟著南晚煙進了蕪苦殿。
顧景山看向宜妃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情愫。南晚煙心下嘖嘖有聲,麵上卻對著他恭敬道:“如今母妃已無危險,肺炎的症狀大好,現在就隻是一個小小的風寒,但平時還是要避免過多的接觸,今日兒臣帶父皇進來,也是想讓父皇看到母妃好轉,能夠放心。”
“之後的話,還要拜托王嬤嬤和江太醫,我給母妃配置了消炎藥以及清肺熱的中藥,按照我方子上的時辰服用,同時,王嬤嬤記得多給母妃翻身,幫她按摩四肢以及腰部,這樣靜養一段時日,就差不多了。”
王嬤嬤神色動容應下,她心裡雖然恨丞相府,但是南晚煙的印象,似乎跟她記憶裡的不太一樣了。
江太醫拈著白胡子,對皇上笑道,“皇上有所不知,這幾日老臣跟著翼王妃,受益匪淺啊!”
“王妃醫術出神入化,老臣恐怕,要是老臣的師傅還在世,都會自愧不如,王妃那一套施針手法,簡直驚為天人!”
江太醫是真的想讓南晚煙留在太醫院裡教教他,但他瞥見一旁臉色不虞的顧墨寒,終究還是不敢說。
算了,給自己留條老命吧。
顧景山和顏悅色勾唇一笑,十分讚賞南晚煙,“翼王妃這幾日辛苦了,既然宜妃已經沒了大礙,那你和翼王,明日便出宮吧,剩下的,交給江太醫。”
他隨即轉頭看向顧墨寒,一臉慈父的憐惜,“老六啊,這些天也難為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顧墨寒應下,南晚煙也垂眸。
對顧景山的戒備更深了幾分,真是,太能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