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山著急讓顧墨寒繼續往下說。
他倒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墨寒也不廢話,繼續道:“父皇,昨日兒臣得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進宮想要將其稟告給您,但您拒不接見兒臣。”
“兒臣無法,隻能先行布局,不論消息真假,總得護著您的安危,於是昨日緊急聯係大臣們,將他們昨晚便安排到密道裡,守著您。”
“怕這些人謀逆玩陰招,所以,昨日夜將您的玉璽調換了,倘若無事發生,兒臣很快就會跟您請罪,將玉璽調換回來的,沒想到,今日真就發生了這麼令人憤怒的事情。”
此話一半真一半假。昨日他其實先是找了大臣籌謀,隨後才入宮的。
被顧景山拒之門外後,他就第一時間找到了承王,兩人一番密謀決定,今日由承王跟著顧墨淩等人進宮,趁機揭穿戚貴妃母子的真麵目。
兄弟倆裡應外合,效果的確不差。
十皇子看著死透了的戚貴妃,越聽越是心亂如麻,也越聽越糊塗。
“可是六哥,方才在宮外,你不是因為翼王府有事,已經回了王府嗎?難道都是裝的?”
顧墨寒掃了一眼顧墨淩,“自然,七弟若是想造反,定會想辦法將本王支走,可他不知道,本王出府以前就已經安排好了,若是真的出了事,神策營的蕭厲會親自來報,而不是輪到一個翼王府的小廝前來。”
“但本王不能打草驚蛇,因此將計就計,你們在宮裡陰謀陽謀的要篡位時,本王已經暗中調遣兵力,將貴妃娘娘在宮裡的所有兵力全都鎮壓,且撤換了!你們,敗了!”
嗬。
顧墨淩的唇邊忽然溢出一聲笑,有些自愧不如。
他還真是小看了顧墨寒的實力,短短的時間內,居然能完成這麼大的布局,方方麵麵都想到了。
真不愧是西野戰神。
可他也不差,自始至終,出麵的隻有母妃,他從未插過手,沒人能指證他!
顧景山聽得震撼,想罵顧墨寒真是好大的膽子,調換玉璽,帶著大臣肆意進入宮中密道,這等大不韙的事情他也乾得出來。
若是顧墨寒要造反,豈不是易如反掌?
可咳了又咳,他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時,那幾位躲在密道裡大臣,才開口道。
“皇上,翼王一直在午門附近與貴妃娘娘的人周旋,直到剛才,才得了空匆匆趕來與臣等會合,卻沒想到,貴妃娘娘膽大包天,竟然敢殺人滅口!”
顧景山無聲動著唇,“為,為何,不,早些,出來……”
既然這些人早就到了,為何不幫他,不將戚貴妃早些鎮壓?偏偏要等他快被那毒婦氣死了,才出來?!
郭寺丞道,“皇上,雖然臣等在密道裡什麼都聽得見,也知道是戚貴妃逼迫您做了假聖旨,但太子殿下有令,若是他沒到場,臣等一概不能輕舉妄動,否則逼急了這些人,才會害了您的性命。”
說完,眾臣跪下,磕頭認罪。
“臣等隻能聽著貴妃娘娘在您麵前大放厥詞,害您受苦了,是臣等無用!還請皇上恕罪!”
此時的顧景山已經是奄奄一息,無心責罰。
況且,他原本以為不會管他的顧墨寒已經挺身而出,他還有什麼理由治這些人的罪?
他抿唇,望著顧墨寒的眼神越發深邃複雜。
這一切竟一直都在顧墨寒的謀算之中,多麼聰明過人的孩子啊。
若顧墨寒是他的……那麼他死也能瞑目。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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