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煜周身寒意十足,他不再理會金神醫,抿緊泛白的唇,捂著心口就朝後院走去。
金神醫不解地跟在他身後,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凝重。
兩人到了後院,聞人煜猛地推開房門,徑直走向床邊。
雲恒正在入睡,整個人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勢躺在床上,絲毫沒有察覺到聞人煜和金神醫的靠近。
忽然他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似乎有人拽著他起身,把著他的肩使勁搖晃。
雲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聞人煜臉色陰鬱焦急地盯著他,那雙眼裡盛滿擔憂和後怕。
“孩子,我問你,上次你傷著她了麼……”
這一夜,京城內的百姓偶爾能聽見斷斷續續的哀嚎和嗚咽,但無人想過為何,也疲於去追究。
隻是風起雲湧的京城,四處都不太平。
翌日,本該是秦隱淵出征的日子,可清晨時分,朝廷抓到大夏公主的消息不脛而走。
城內所有百姓都沸騰了,走街串巷地告知鄰裡這一好消息。
“聽說了嗎,咱們抓住南晚煙了!”
“真的假的?那個大夏公主南晚煙?”
“一早就有人放出消息了,還能有假,而且我聽說,南晚煙一直扮作太傅嫡女孟芊芊,現在太傅一家估計是怕東窗事發,早就人去樓空,府裡一個人也沒留下!”
“天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太離奇了,太傅通敵叛國,瘋了不成?”
茶攤裡圍滿了八卦的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欣喜得意的表情。路上打馬而過的人也談起此事。
“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西野跟咱們僵持了那麼久,如今我們捉住了大夏公主,手裡就多了個籌碼,這仗,一定是我們贏了!”
“可不是,聽說今日崇凜王還要出兵,帶上南晚煙一起去跟西野談判。”
“那我們可得去送送崇凜王,剛好可以看看那禍國殃民的南晚煙究竟長什麼模樣!”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有的酒樓茶館甚至還在門口擺上了“慶祝天勝大獲全勝,今日酒菜掌櫃買單”的牌子。
所有人歡騰地慶祝著,仿佛勝券在握。
突然,有人驚呼出聲,“你們看,那,那是不是咱們的將士?”
“好,好像還真是。”“領頭那人我見過!那,那是太子殿下最親近的侍衛,劉暮!”
“既然是我們的將士,那為何遍體鱗傷?”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齊刷刷朝城門的方向望去。
隻見劉暮和三五個半死不活的將士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進了城門,匆匆往城裡跑。
這幾人傷痕累累,傷口卻都被包紮過,一麵跑,一麵恐懼地喊道,“不,不好了!”
“當陽峽穀已經被西野大軍拿下,太子,太子殿下也被他們俘虜!”
太子殿下被西野的人俘虜了?!
眾人的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上一秒,他們還在為抓到南晚煙而倍感興奮,如今就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拔涼拔涼的。
“太子殿下怎麼會被俘虜呢?”“沒事吧,咱們也有俘虜,到時候把太子殿下換回來就好了。”
依舊有人抱著僥幸心態,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愚蠢!”劉暮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腦海裡浮現出封央在戰場上殺敵浴血的模樣,就忍不住膽寒。
“已經來不及了,西野大軍一路北上,不日就將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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