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嚇了一跳,真以為我會這麼乾,尷尬道:【這個嘛,如果,我說如果私下能不能和解?比如讓當事人補償一下?】
我氣笑了,聲音變得大起來,咬牙道:【秦叔,我可是本著誠意來解決問題,事情絕對沒有緩和的餘地,如果我接受補償,那成什麼了?多少錢?那可是我目前名義上的妻子,多少錢一次,包年還是包月?】
秦叔察覺到我濃濃的怨氣,無奈道:【那就沒辦法和解了。】
我深呼吸,沉聲道:【我就想問,事情既然已經弄大了,單位總的給我個說法吧。秦叔,不瞞您說,我在國外認識不少同學,真要發布點東西,國內很難刪掉的。】
秦叔點點頭,表示明白。
我又說道:【就是因為對單位有感情,不想弄得人儘皆知,畢竟不利於團結,這點大局觀我還是有的,秦叔,您給個話。】
秦叔沉吟片刻,嚴肅道:【這樣吧,既然和解不下,那就走程序?】
我敏銳察覺到秦叔想要和稀泥,估計是姓劉背後的人起作用。
能驅使主管安全生產的秦科長主動出馬,來頭肯定不小。
我預感到後續很麻煩,但咽不下這口氣。
【行,那就走程序。】
秦叔估計沒想到,好說歹說,可我的話不像是體製內人員說出來的。
他說自己不是沒遇見過類似的事情,但大家顧忌到對單位影響以及個人前途,還有家醜不可外揚,基本上是大事化小,將影響降到最低。
但我執意要走程序,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是法治社會。
秦叔斟酌片刻,點頭道:【方宇啊,我理解你的心情,這樣吧,明天你來單位,關於程悅和劉建設的問題,你去紀檢委舉報吧。】
說完又聊了一會兒,純屬閒聊。
無非是一些官話,說如今單位職工高學曆化,像我們這種重點大學畢業的,大有可為,千萬要抓住機會。
秦叔試探了一些我的底,回去彙報工作。
人家是吃這碗飯,打著和事老的身份過來,在其位謀其政,我不好發火。
但心裡憋著一口氣,與王騰去隔壁喝了點小酒,將心裡不痛快倒了出來,心情好了許多。
王騰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過命的交情,最近談了個女朋友,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看到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嚇得差點不敢結婚。
以前在網絡上看到這麼一句話,談戀愛要找自己喜歡的,但結婚得找喜歡自己的。
說的一點沒錯。
十幾年來,我對程悅掏心掏肺,敵不過人家姓劉的一些騷話,說起來當真可笑。
與王騰分開後,他執意明天陪我去檢舉,擔心我勢單力薄,姓劉的陰我。
我心裡感動,沒有拒絕。
回到家,程悅還躺在房間,丈母娘和小.姨子沒給我好臉色,但又害怕刺激我,所以敢怒不敢言。
我早已經不在乎她們的想法,既然決定與程悅離婚,兩人以後與我半毛錢關係沒有。
況且到現在,她們依舊覺得程悅沒錯,我應該反省自身。
進入書房,待了一會兒,房子安靜落針可聞。
昨天一直忙到現在,此時才真正顯現出後遺症,那種憤怒後的迷茫和孤獨隨著黑暗籠罩而來,我身體快要虛脫,心中終於生出一些惶恐和擔憂。
一個好好的家庭就這麼散了,就算我檢舉成功,將程悅和姓劉的擼下去,但以後怎麼辦?
昨天發飆的時候,真沒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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