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演武台上。
小木和左鱗二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就聽殿外悠悠傳來似鐘非鐘,似磬非磬的器鳴之聲,緊接著殿外又有一弟子聲音洪亮,高聲宣喊:“碧霞峰左門主與眾弟子到訪~~!”
左鱗聽到左雲煊的到來,臉上頓顯喜悅之色。一旁的小木看著左鱗眉飛色舞的樣子,很是不爽,衝左鱗說道:“喂!姓左的小子,瞧見沒,你家大人過來給你撐腰來了。一會兒打的你滿地找牙時,你家大人可莫要找我算賬吆!”
左鱗臉色一沉,冷哼一聲道:“你先想想你自己的淒慘下場吧!”
左鱗話音剛落,監護長老宣道:“比試暫停,你二人先行退到一邊等候。”
“怎麼就停下來了,快些比完了,還趕著回去吃午飯呢!”小木小聲嘟囔了一句。
聲音雖小,但還是被左鱗聽了去,左鱗不屑地回懟一句:“你是餓死鬼投胎麼?我看你是上趕子想挨頓揍吧!”
小木也是麵帶鄙屑,嗤之以鼻道:“吆~!這有家裡大人撐腰就是不一樣哈。說話都硬氣了不少。真沒想到啊,你還個離不開奶水的‘繈褓男’呐!你家大人給你喂點奶水,立馬就不一樣了。”小木衝左鱗搖搖頭,撇撇嘴,晃悠悠轉身走到一邊,不再搭理左鱗。
“你~~!”左鱗臉紅脖子粗,氣短語塞。論懟人,出生名門,受‘正規’教育的左鱗,那是混跡於山野市井的小木的對手。
左鱗支唔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完整的話來,最後,狠狠瞪了小木一眼,暗中咬牙切齒:“一會兒比試,定要捧得你跪地求饒不可。”邊想邊憤憤然地退到了演武台的另一邊。
通報消息的弟子話音剛落,承天殿的大門緩緩打開,一線陽光先行掃入殿內。隨後,左雲煊和洛靈琳等五名弟子在一名天都峰弟子的帶領下,踏著柔和的陽光翩然邁入殿中,光影變幻間,仿佛仙女臨凡。
此時,柯流雲帶著弟子在門口等候。見左雲煊進來,忙上前幾步,拱手施禮,麵帶笑容道:“這是什麼風突然把師妹芳駕送於我這窮山僻壤之地,有失遠迎,多有怠慢,請師妹海涵這個!”
左雲煊嫣然一笑,向柯流去斂衽回禮,美眸中秋水盈溢,含笑瞧著柯流雲,嬌聲揶揄道:“師哥這話,師妹總覺言不由衷,口是心非。師哥心裡一定在想,若是所來之人是付師妹該多好,是麼?”
“哪有此事!為兄肺腑之言,豈能作假,師妹貫會取笑為兄。師妹請!到觀武樓一述。”
左雲煊笑而未語,隨柯流雲向觀武樓走去。
經過演武台時,一個左雲煊記憶猶新的聲音從演武台傳來。
“這不是祖奶奶麼,祖奶奶好!喂!姓左的小子,快看你家老祖宗到啦,給你帶奶水來啦!”小木在演武台邊上,探出頭來,語態親切,笑容可掬,揮手向左雲煊打招呼,那熱乎勁兒,仿佛與左雲煊是八輩子沒見的親人。
這個可氣且令人厭惡的聲音再度響起,左雲煊美好的心情瞬間被打碎,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小木在演武台上向她大呼小叫。
左雲煊臉上猝然失血,也不看向小木,強壓怒火,故作鎮靜,沉聲問柯流雲:“這憊賴小子怎麼會在這兒?”話一問出口,左雲煊已了然,“還用問麼,定是那賤人把這可惡的小子塞到柯師兄這兒的,以方便她找借口與柯師哥見麵,哼!不知羞恥的賤人!”
左雲煊心中腹黑付雲芷時,渾未想及自己把左鱗安排到柯流雲門下也存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哦~,他是我新收的一個弟子!”柯流雲邊帶著左雲煊往觀武樓走邊輕描淡寫地說道。
“哼!是付師妹給你安排過來的親戚吧!”左雲煊心中怒火未消,醋意又起。臉上鋪上一層寒霜,冷哼道。
柯流雲嗬嗬一笑,也未答話。左雲煊撇頭瞅了瞅不說話的柯流雲,眼神幽怨,不滿地又輕輕“哼”一聲。
一行人再次上得觀武樓。左雲煊陰沉著臉看著演武台上的小木和左鱗。沉聲問柯流雲:“他二人比試過沒有?”
柯流雲回道:“還沒有呢!”
這時,小木看到左雲煊向他和左鱗看來。旋又滿臉堆笑,向左雲煊遠遠揮手打招呼。左雲煊剛壓下去的怒火騰地撲上頂梁,繼與柯流雲恨聲道:“那就開始吧,還等什麼?”
左雲煊心中暗想:“一個出生不明,油滑輕挑的憊賴小子,能有什麼大的能耐,再強也不可能強過鱗兒。好好讓鱗兒痛打他一頓,也好為我出口胸中惡氣!”旋即傳音於左鱗,讓其下手務要留情,出了事由她擔著。演武台上的左鱗,不動聲色地向左雲煊點點頭。
柯流雲看著被小木氣得快要暴走的左雲煊,想笑又不敢笑。整了整麵部表情,忙道:“好!好!這就開始,這就開始。”遂傳音監護長老準備開始比試。
演武台上,小木和左鱗重新回到台中間。監護長老宣布比試重新開,台下眾弟子旋又恢複了喧嚷,紛紛為小木二人加油呐喊。其中,為小木加油尤為歡實、起勁的就是陸凡、畢塵和清醒過來的楚星雲。
楚星雲在台下經過修為高深的弟子施法推拿,祛除了他體內的真火靈氣後,身體便基本恢複如初。但皮膚上幾處很嚴重的真火灼傷,還需半個月時間才能徹底修複。
真火灼傷處,碰觸一下,雖然還是異常痛楚,但楚星雲滿不在乎,與師兄們要了件新的衣衫隨便換上後,便迫不及待地給小木觀戰來了。
演武台上,左鱗在監護長老宣布了比試開始後,便陡然運轉靈力至頭頂天門十二層樓,在左鱗身後霍然出現一片白色光霧,光霧升騰,旋轉變幻,頃刻間便幻化成一隻約三丈大小的太古神獸朱雀,翱翔於半空之中。炫麗的火紅色尾羽,完美的體態,無不彰顯著鳥中之王的威儀。
隨著朱雀光影的出現,一股不屬於這一界,神秘恐怖的強大威壓向四周蔓延。連演武台邊緣的護法長老都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和心悸,不由驚駭錯愕,左鱗修為竟強大到如此恐怖地步。
雖然強大的威壓猝然而至,但小木超強的神識還是先一步感知到了,像是有一堵長滿尖刺的巨牆猛地向他推來。神識已瞭敵於先,小木從容不迫,暗自運轉靈力,結成護體結界,硬抗了左鱗的威壓侵襲。
“嘭”的一聲悶響。
左鱗的威壓與小木的結界碰撞在了一起。小木在威壓突襲下,眉心的火焰紋一亮,身子微微晃了兩晃,沒有挪動地方。
“左小子好強大的實力啊!怪不得這麼狂妄。話說,他背後的那隻鳥倒是挺炫的。既然你弄了隻鳥出來,那我就弄條龍來壓壓你的威風!”
小木說做便做,靈力與神識從背後透體而出,在空中升騰約一丈有餘,形成一道紫色光幕,光幕幾番扭曲變幻下,最後逐漸凝結成一隻五尺長,長著四隻腳的怪蛇,且死樣活現,毫無生氣。
然,小木回頭看後,卻對自己傑作甚為滿意。
【作者題外話】:寫到此章,突然想起黃霑的一首詩《江湖行》,就此贈於起早貪黑在塔讀奮鬥的作者大大們。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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