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黑眸沉了沉,用力捏了捏我的下巴,“真是燒糊塗了,沈夏,出嫁從夫,你應該跟我一起喊他小表舅。”
下巴被捏得生疼,我能感覺到傅慎言和周尉遲之間關係微妙,但我此刻狀態真的太難受,隻想息事寧人。
還沒開口,我就聽見周尉遲慵懶散漫的聲音,“稱呼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打心裡尊重對方。沈夏,我先回去了,有時間再來看你,當然,你有需要也可以隨時聯係我。”
很快,我就聽見一道關門的聲音。
傅慎言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我深吸了口氣,虛弱又嘶啞地說道:“傅慎言,我知道我傷害了宋南梔讓你很生氣,你可以報複我,但請你不要連累其他人。”
尤其是沈家,上一世,傅慎言為了宋南梔打壓沈家,我爸為了公司幾度心臟病發作,一個多月頭發白了大半。
這一世,所有的報複我都願意扛,傅慎言,我隻希望你不要傷害愛我的人。
傅慎言輪廓分明的臉上露出冷笑,“沈夏,你這麼心疼他,該不是移情彆戀喜歡上他了吧?”
我眉頭一皺,不懂他在說什麼。
傅慎言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滾燙的臉抬起來,而他鐵青的俊顏一寸寸壓下。
“你要做什麼……”
我瞳孔緊縮,聽到他冷沉的諷刺,“沈夏,我倒要看看,你為了他能承受我多大的報複!”
我的唇被他用力吻住,口腔裡的呼吸被肆意掠奪。
明明是戀人間最親密的互動,我卻沒有半點享受的感覺,反而從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排斥。
或許是很清楚,傅慎言這樣做並不是愛我,而是報複。
而我的心再被他一次次傷害後,終於冷了下來。
現在的我對眼前這個男人,可以說是失望透頂了。
“放開咳咳……”
我一邊掙紮,滾熱的眼淚也一邊從眼眶滑落,可虛弱的力量根本就推不開如山一般的男人。
傅慎言不斷加深這個帶著懲罰報複性的吻。
終於,他微涼的指腹無意中撫摸到了我眼角的淚痕,他強硬的身體才頓了頓,鐵青著臉放開我的唇。
我缺氧般地吸了兩口氣,眼中滿是淚水。
我屈辱又清冷地問:“傅慎言,坐牢都有假釋,你要報複我多久才滿意?”
傅慎言臉色又沉了兩分,咬牙切齒地道:“沈夏,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我?”
我迎著他冰冷的黑眸,虛弱冷笑:“是啊,傅慎言,我終於不想愛你了。”
從十八歲生日那日初見,這些年我不顧一切地朝你走了99步,但你不僅從未朝我走進過一步,還一次次冷漠地將我推遠。
現在,我如你所願了,我會離你越來越遠。
“沈夏,你做夢!”
傅慎言陰沉地低吼,那雙清冷的桃花眼竟然泛起了幾抹血絲,他像一頭被徹底惹怒的凶獸,把我惡狠狠地壓在病床上。
“放開我,好痛!”
右臂傳來血淋淋的痛感令我幾乎眼前一黑,心臟抽搐,眼淚順著眼尾流淌很快打濕了枕頭。
“呲啦”一聲,伴隨著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傅慎言紅著眼扯開了我的病號服。
他伏在我耳邊,聲音低沉,“沈夏,你不就是想懷我的孩子嗎?我滿足你,我看你有了我的孩子,還離不離婚!”
“不要……”我痛得要昏厥過去。
混亂的腦海裡浮現了上一世,我一個人躺在冰冷手術台上的淒慘畫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