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你在你辦公室怎麼就沒這樣坐過,你是專門到我這氣我來了是不?”
張華也沒接他的話,將腿放下,坐直了身子:“老段我可跟你說好,初一慰問完我就回去了,初二我就不來了。”
“不行,好歹人家是副省長呢,你不要管人家公事還是私事,上麵既然通知了,你就當公事就行了,班子人員必須在。”
“有簡書記和你兩位縣裡主要領導呢還不行?還拉著我們這些副職也在?”
“還是在吧,我分析簡書記也是這個想法。”
“老段同誌,我咋感覺這裡麵有點不正常呢?咋就那麼巧呢?”
“我知道,我剛剛就想到了,耿省長探親隻是個由頭,我們的那兩塊地恐怕才是他來咱們這的真實目的。”
“那我就更不能在初二出現了,你說班子人員都在,耿省長萬一說起了這件事,連個閃轉騰挪的餘地都沒有了。
我們怎麼表態?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他,你昨晚見到了那個麻總了,那是個什麼玩意?尖嘴猴腮的,一副奸猾的樣子,那是能做大事的人?
將兩塊地交到他的手中,就等於將咱們縣裡幾家銀行的錢借給他了,他這貨準是個買空賣空的貨。”
段國生想了一下:“那也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吧?沒有理由,副省長來咱們縣了,縣裡的常務副縣長都不在,說不過去吧?”
張華不假思索的回答:“借口很好找,就說我張華老家有白事,我大伯死了。
死一個夠不夠?要不然將我老家的長輩多死幾個?”
段國生先是哈哈大笑,突然一指著張華:“大過年的,你在我這跟我說這些扯淡話,滾滾滾,回你辦公室裡去,我看見你就煩。”
竹林縣雙河鄉代衝古鎮。
今天是年二十九了,病了大半年的三叔,終於沒能扛過這幾天,儘管他也希望活過這個年頭,但是最終沒有令他如願,他終於在他七十三歲的坎上,在距離新年隻剩兩天的時間,他閉上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
臨閉上眼睛的前一天晚上,他似乎感覺到了生命即將走到儘頭,他將幾個老兄弟召集到床前。
他說他有兩個心願:“一、不論張華夫婦回不回代衝,代衝要永遠保留著張華夫婦的身份與家族中的地位,包括張華未來的孩子。
張華是大房唯一嫡子的身份永不可變!
二、他死後,一定要火化,不得將其骨灰埋進祖墳,他無顏麵對代家祖先、無顏麵對大哥大嫂。
將他的骨灰埋到竹林縣公墓園裡,最好離代權和張梅兩口子近一點,生前他沒能保護好代權夫婦,死了他要為代權夫婦守護著他們的家園。
他相信,有他在,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代權張梅二人了。”
大年二十九上午十點半,這位實際掌控代衝代家一族達四十多年的“三叔”離世。
代家一族舉族戴孝。
在茫茫大雪中,代衝進入了全族悲痛中。
張華是中午知道了這件事的,是王滿倉打來的電話,王滿倉今天是去接昨天回門的媳婦時路過代衝得到這個消息的。
他將電話打給了張華,張華聽完眼睛都瞪大了:“什麼?你確定是上午十點半死的?”
“確定,是那個七叔說的,我結婚時七叔代表代家族來我們家了,帶了好多禮物。
我知道他們對我好的原因,我不是縣長你的司機嗎?他們對我好,不就是讓我好好照顧你嗎?我還知道......”
張華也不聽王滿倉後麵的絮叨,他不由得驚呼:“這特麼也太準了,我說死,他就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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