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見事已交代清楚,順勢扶著母親告退。
出門的時候,唐氏還氣悶地甩開女兒的手,不讓她扶。
時安夏無奈回頭看一眼時老夫人,撇撇嘴。
時老夫人點點頭,揚聲安慰著,“母女倆哪有隔夜仇,你多寬寬你母親的心。”
時安夏乖順應道,“祖母放心,我這幾日都會陪在母親身邊,不讓她胡思亂想。”
時老夫人安心了,有孫女看著,這唐氏估計也能消停些。
待母女倆走遠,時老夫人屏退下人,又吩咐身邊得力的李嬤嬤去查探實情。
李嬤嬤走後,溫姨娘瞅著空當淒淒開口,“姑母......”
時老夫人氣得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都是你!當年非得求老身替你換子,結果呢?你兒子的賤命根本接不住那潑天富貴才導致早夭!作孽啊!還壞了我侯府的風水!”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自從兩個孩子互換以後,侯府事事不順,她兒子時成軒的仕途更是一塌糊塗,害她想跟侯爺請封時成軒為世子都難以開口。
溫姨娘捂著臉,“沒準就是那丫頭編出來騙您的呢?”
“蠢貨!她怎麼可能拿這事來騙我?”時老夫人怒斥,“興哥兒是她親哥哥,是唐楚君的親兒子!沒人比她們更想興哥兒好!”
溫姨娘還想說,是不是哪裡漏了餡,被她們知道真相,才故意這般行事。但瞧著時老夫人那張自私又刻薄的臉,硬生生將話咽了下去。
當年她提議換子的時候,時老夫人一想到侯府嫡孫是娘家血脈,當即就應承下來,一點都不猶豫。
這會子出了事,就全怪在她這姨娘身上。試問她一個當姨娘的,能那麼順當就把孩子換了?
李嬤嬤打簾進來,垂目低聲回話,“宏達大師昨夜確實來過奠堂,沒待到半柱香時間,便帶著一眾僧人匆匆走了。後來大小姐又差人去請陽玄先生,結果陽玄先生不好請,是大小姐半夜親自出府請回來的。”
雖然時安夏圍了奠堂,但裡麵做事的,還有不少侯府的仆從。這些事不難打聽,也作不得假。
時老夫人本就懷疑不多,如今得到回稟,最後那一丁點疑慮也儘去。
李嬤嬤又道,“聽說陽玄先生現在被安置在客院裡。大小姐說了,要讓陽玄先生給咱們侯府看看風水,看有什麼地方還需要調整。”
時老夫人聽到這心頭極致慰貼。
陽玄先生曾是她請而不來的人。如今竟客居侯府,想來是國公府的麵子。
她又想到孫女辦事利落,眼見涉及長輩壽元和侯府前程,就頂住壓力火速撤去靈堂,可見是個能扛事的性子,不由得點點頭,“這丫頭比她母親強。”
溫姨娘恨得眼淚直流,卻不敢再說時安夏半句不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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