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醉月樓針落可聞,從未如此寂靜過,唐蓮的聲音似乎在環繞在每個人的耳邊。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月蕊寫完之後看著麵前這首詩同樣陷入了沉默,這是二公子在表達自己這十年被人說成是紈絝子弟所不滿?
這十年因為他頻繁出入青樓,所以涼州城對他的風評極差,連帶著王府也被人詬病。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是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
難道他是另有苦衷?
月蕊扭頭看向三樓,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眼底有著一絲心疼,如果不是心中鬱結已久,絕寫不出這種詩句。
她聽說過那些大家族的子弟許多事都身不由己,或許二公子就是其中一個吧。
二樓的雅間裡,八爺雙眼怒火中燒,哢嚓一聲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尖銳的瓷片刺破了他的手掌。
殷紅的鮮血順著手掌縫隙流了出來,可他卻不管不問,一張臉黑得嚇人。
“唐蓮,你藏得夠深啊。”
“用十年時間給自己打造了一個廢物人設,想要借此消除朝廷的戒心,你們還真是好大的狗膽。”
早該想到的,唐王對二公子的態度已經不能用溺愛來形容了,這可不像是對一個廢物應該有的態度。
特彆像是唐王府這種邊境王府,培養出來這麼一個流連風月之地的後代,唐王府兩代人樹立起來的威信將大打折扣。
好深的算計,連自己都被騙了。
八爺暗暗撰拳,幸好這一次來了涼州,否則將來等涼州鐵騎踏進京都他們都還被瞞在鼓裡。
“八爺放心……嗝…這小子……嗝……絕對作不出來詩……嗝……”
酒桌旁邊,喝多了郭嗣懷趴在桌子上說著胡話,打著酒嗝。
八爺眼底掠過一絲殺意,冷冷的看著他,聲音冰冷的說道。
“地六,打斷他一條腿,拿根鐵鏈把他拴在郭家的門口,讓他們郭家的人知道誰是主子。”
身後一個侍衛走了上來,拖著郭嗣懷朝著外麵走去,不多時,殺豬般的慘叫聲在走廊裡響起。
八爺冷哼一聲,冷冷的看了一眼三樓唐蓮的位置,甩袖離去。
大堂裡,經過了短暫的安靜之後爆發了猶如雷鳴般的掌聲,不少涼州本地的世家公子更是站了起來。
“二公子隱忍十年,今日兩首詩一出,必定是我涼州文首。”
“我劉誌豪認可,二公子之才天地可鑒,王爺把我們騙得太慘了。”
“都讓開,我必須要給二公子磕一個,為我以前的鼠目寸光道歉。”
“好主意,我也磕!”
“……”
整個大堂頓時一片混亂,磕頭的人甚至都不在少數,他們當中有些人以前是聽到唐蓮的名字都要吐兩口口水的。
可唐蓮接連兩首詩,徹底征服了他們。
第一首你還能說他是提前買詩,買通了醉月樓作假,那第二首呢?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前十年縮影寫出來的詩,誰能作假?
“哈哈哈哈,月蕊姑娘,二公子已經醉了,你還不快把他請進閨房?”三樓雅間內,郭衾看著已經醉倒在躺椅裡的唐蓮,一臉壞笑道。
春宵苦短,再耽擱一會,二公子這身酒勁兒可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奴家先上去備好酒菜,溫媽媽會安排人帶二公子上來的。”
月蕊身軀微顫,露出一抹淺笑,抓著身後紅綢身形輕盈躍動,猶如一隻蝴蝶般翩翩起舞,躍上閣樓之上。
郭衾看著她嬌柔的身體和擺動的裙擺撇了撇嘴,還真是個誘人的尤物。
壞女人,也不怕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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