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的局勢不用我多給你們解釋吧？”
“從軍報上有所耳聞，說是大公子帶著人在兩狼山阻擊北狄人，這群畜生跟大公子玩起了遊擊戰，隻要兩狼山的部隊撤了他們就會又撲上來。”
說到這個，杜森就恨得牙癢癢。
以前隻知道橫衝直撞的家夥現在也學會長腦子了，知道打不過大公子率領的主力部隊，就開始龜縮起來打遊擊。
“我們這次去邊境，可不是去遊玩的，我也不是要你們給我當護衛隊的。”唐蓮表情嚴肅，眼神裡隱隱有著殺氣掠過。
“二公子的意思是……”杜森微微蹙眉。
“北狄人都騎在我們頭上來了，要是我們一直這麼被動的防守，邊境上的百姓還怎麼生活？他們一直生活在恐慌當中如何安定下來？”
“要打，就要把這群畜生給打怕，打得他們再也站不起來，讓他們知道，在這片土地上，到底誰才是主人。”
唐蓮的眼神裡透著殺意，作為一個從後世穿越過來的人，他決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杜森感受著唐蓮的情緒波動，眼底有著一抹意外，他們待在涼州城外，自然也聽說了不少關於他的流言。
可幾乎所有話都是貶低，沒有一句話是好的，以至於他們這群人裡沒一個真正覺得唐蓮是上戰場的料，也就是去走走過場。
“怎麼，不信我？”
唐蓮敏銳的捕捉到了杜森的異樣，不以為意，輕輕一笑。
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他的戰馬旁邊，伸手撫摸著這匹良駒，涼州有專門的馬場用來飼養和培育戰馬，能夠裝配給他們的，都是上等馬。
杜森臉色怪異，想了想，他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二公子，不是我看不起你，打仗比得不是一腔熱血，走錯一步，滿盤皆輸，我們這群人都可以死，可你是王府的未來，你不能出任何意外。”
“您缺乏戰場經驗，對北狄人也不夠了解，貿然開戰，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所以，這一次去邊境，我們還是聽大公子安排吧。”
戰場不能兒戲，他們不怕死，可也不想毫無意義的死。
更何況，王爺千叮嚀萬囑咐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讓二公子由著性子亂來。
“我知道，我的名聲不好，也知道諸位兄弟跟著我去邊境，興許心裡都憋著一股氣，畢竟跟著我這麼個窩囊廢去邊境轉一圈又回來，是對你們這些百戰老兵的侮辱，也是對你們手中飽飲北狄人鮮血的長槍的侮辱。”
唐蓮像是在自言自語，可他卻刻意提高了聲音，讓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到，他的視線在眾人的身上掃視而過。
“可我唐蓮今天就想在這裡告訴諸位，以前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唐蓮，是唐王府的二公子，也是唐家軍的一員，你們手中的槍能殺人，我手中的刀，也未嘗不可！”
說完，唐蓮突然拔刀。
腰間唐刀蹭的一聲閃過一道寒光，刀鋒劃過一道弧線，銳利的刀尖啪的一聲打在地上，濺射起碎石。
杜森瞪圓了雙眼看著唐蓮，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
不僅僅是他，整支飛狐營的將士們同樣驚愕的看著唐蓮。
他們從未想過唐蓮會有這麼大的決心，更沒有想過，一個連戰場都沒去過的富家公子哥能夠跟他們共情。
可現在，他們真實的感受到了唐蓮的態度。
唐蓮的視線從所有人身上掠過，看著他們眼裡的驚訝，知道醞釀得差不多了。
“諸位，我想要讓你們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保家衛國，戰場殺敵，方才是男兒本色。”
唐蓮的話猶如一根尖針般紮進了所有的心裡，一句話說出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聲，這一刻，在他們的眼裡，唐蓮已經不再是那個流連青樓的紈絝子弟。
反而更像是帶著他們衝殺敵陣的統帥。
“北狄人欺我、辱我，你們可敢隨我一起殺出去，把這群狗崽子的腦袋都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