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花知梔應完,對身後的池初羽,蘇時安兩人道
“池師妹,蘇師弟,你二人負責長公主那兒守著。”
池初羽二人點點頭,朝隊伍中間走去。
花知梔又扭頭對不遠處還在打鬨的兩人,吼道
“你們兩個彆玩兒了,去後麵守著!”
聽見這話,兩人立馬停下動作,快速跑向隊尾,生怕慢了會被罵。
見他們搜到了指定位置,花知梔才扯動韁繩調轉馬頭,對一旁的慶王點點頭,慶王會意,抬手一招,隊伍開始向前移動。
平陽城慢慢消失在視線內,池初羽離懷仁的馬車很近,能清楚聽見裡麵的啜泣聲。
“公主……”
丁香擔憂的看著懷仁,她知道離開家鄉很不好受,當年她進宮時,也是哭了好幾天才慢慢適應。
更何況那是公主生活十多年的地方,有愛護她的親人,敬重她的百姓。
現在卻要去一個陌生的國度,那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公主肯定會害怕恐懼。
懷仁也確實如她所想,若一開始她聽到和親,還隻是有些遺憾自己不能在母後跟前儘孝。
可現在看著離平陽城越來越遠,才有了背井離鄉的感覺。
離邊境越來越近,懷仁突然就理解那些和親公主為什麼會半路逃跑了,對未知國度的恐懼,遠離家鄉的憂愁和對未來的迷茫幾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她內心很是焦慮。
每次在驛站,在荒野歇息的夜晚,她都被這幾種感覺包圍,她經常會做噩夢,半夜驚醒,便再也睡不著。
每次看著身邊一個個熟睡的臉,她都在想,若她就這麼跑了,他們是不是發現不了?她是不是也不會這麼難受了?
可這個念頭剛起,便被她強壓了下去。
想想母後和皇兄,想想東陵的百姓,想想兒時父皇對她的教導。
每次想到這些,她便會好受許多。
懷仁撩開簾子,緊盯著周圍的一切,像是要將沿途風景刻進腦海裡。
眼裡的傷感被沿途風景治愈,歸於平靜,隻有臉頰上的淚痕證明她剛才哭過。
“丁香,你害怕嗎?”
聽到這話丁香有些愣住,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可她從小就離開家,害怕也隻是一瞬。
“公主,奴婢不怕。”
“你彆騙本宮,說實話。”
丁香咬了咬唇,最後誠實回道
“還是怕的。”
懷仁聽了,輕輕笑了下,道
“丁香,本宮的夫君會是個什麼樣的呢?”
“奴婢不知。”
丁香隻知道公主要嫁的是北漠的太子,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不過她聽宮裡的老嬤嬤說過,那北漠的男子皆人高馬大,還喜歡蓄又長又厚的胡子,皮膚黝黑,看著很是嚇人,說這樣的男子一看就經常在家動手打人。
想到這,丁香看公主的眼神帶上了憐憫和心疼,隨後她又想到自己得在公主身邊伺候,那她肯定也會被打。
這樣一想,對公主的憐憫和心疼瞬間又轉移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