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哎呦!相公我頭暈……”
堂永望忙快步衝了過去,小心翼翼扶著王巧嘴的胳膊:
“怎麼了?吸著涼氣了?快進屋歇著。”
王巧嘴撅著嘴看向江雲房間;
“沒事,就是餓的心慌,難受……”
堂永望恨恨轉向江雲:
“後娘果然跟兒子不是一條心!巧兒她懷著身子,你竟真當自己是祖宗了?還等著她伺候你不成?”
江雲重新走到門口,一眼不錯的看著堂永望厭惡中夾雜著憤恨的眼神,一顆心仍舊揪的生疼。
“後娘也是你娘!堂永望,你可彆忘了這些年你吃誰的喝誰的長大的!”
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噴薄而出:
“你爹當年一走了之,你大伯二伯一家又把我們趕出家門,要不是我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拉扯你們幾個長大,你能娶上媳婦能當上爹?”
“這些年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沒日沒夜乾活供你們兄弟四個讀書,怎麼?你現在是長大了翅膀硬了?”
“還是說你對我呼來喝去習慣了,把我當成你們家下人了?”
“我看你是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連孝順長輩你都忘了!”
一番話說的堂永望麵紅耳赤,卻並不是因為羞愧。
“我呸!你算哪門子長輩?江雲,要不是當初為了娶你我爹何至於朝大伯借銀子?”
“若不是為了還大伯人情,我爹怎麼會應征入伍?”
“你一進門就克死了我爹,是你害的我們兄弟幾個吃不飽穿不暖處處受人冷眼!”
“是你朝三暮四淫蕩無恥,害的我在學院被人恥笑,否則我早就考中舉人做了大官,哪像現在成了個被人看不起的破賬房!”
堂永望如同一隻憤怒的獅子,咆哮著要將江雲生吞活剝。
死前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江雲心中如同翻倒了五味瓶竟不知是何滋味。
王巧嘴也沒想到堂永望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捂著肚子悄悄往後退開幾步,一溜煙躲回堂屋裡去了。
“啪!”
一巴掌狠狠扇在堂永望臉上,江雲壓下眼底淚意狠狠瞪著他:
“兔崽子,反了你了!你就是這麼看老娘的?!”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爹自己沒本事娶不起媳婦還怪老娘?是老娘逼他借錢娶我的嗎?!”
“你抬頭看看!這院子裡一磚一瓦哪個不是老娘拚命掙出來的?”
“你上學堂每年一兩束脩,兄弟四個就是四兩,更彆說貴死人的筆墨紙硯。”
“你再看看你那捧在手心的嬌嬌娘,是老娘花了十兩銀子給你娶回來的!”
江雲近乎是吼出來的,不解氣又一巴掌狠狠呼在堂永望另半邊臉:
“還有你!你自己沒本事做大官還敢怪到老娘身上?你還算個男人?!”
“老娘行的正坐的端,外人嚼舌根就算了,你這個做兒子的有什麼臉麵詆毀老娘?!”
自打嫁到堂家,江雲就把自己當成了堂家人,對幾個孩子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彆說動手,連句重話都沒說過的。
見她這般瘋魔的模樣堂永望捂著臉連連後腿,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張狂。
江雲狠狠呸了一聲:
“慫貨!你個吃軟怕硬的狗東西!給老娘滾出去!”
堂永望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
“江氏,你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你可彆忘了,這個家姓什麼?!”
方才堂永望這一通吵鬨,才讓她記起來了,當初他們被趕出堂家,可是沒帶走一分一毫。
眼下這宅子,包括所有東西都歸在她江雲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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