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什麼?我來做!”
江雲做活一向麻利,不一會兒便做好了一餐飯。
驚歎於獵戶家吃的竟然是精米飯,乃至於江雲都坐在了石桌旁還滿滿的負罪感。
獵戶家裡除了米就隻有肉了,簡簡單單一隻雞燉煮出來,五花肉煸炒的溜香。
獵戶滿是愧疚的看著江雲:
“寒舍簡陋,姑娘將就用些。”
這還算簡陋?
堂家隻有過年才會買一點肉回來,精米飯更是從來不舍得吃的。
正常人家誰這樣吃啊!
不過……
偷偷瞄了一眼獵戶結實的胸膛,江雲不禁感慨,果然還是得有個有本事的男人,日子才過的好。
這個念頭一起便驚到了她,前世光顧著拉扯四個孩子,苦的她早早彎了腰板生了華發,可沒空想這個問題。
有些念頭一旦發芽,便控製不住的瘋長起來。
憑什麼她要為一個卑鄙小人苦守一輩子,成全彆人的兒孫滿堂?
此刻的江雲越發迫切的想要弄清真相,擺脫堂家這個賊窩,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去!
吃飽喝足,江雲把自己的家底在磚窯放好就迫不及待的下山去了。
等待她的,可是一窩狼崽子,她得打起精神才行!
等江雲一走,原本還虛弱的將要化了的獵戶卻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
如水的眸子漸漸冰寒,獵戶閃身離開山洞,快速朝著陷阱而去。
然而,陷阱裡的人早就失去了蹤影,隻在漫天雪白中留下一串血跡。
獵戶唇角危險的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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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家,堂永望夫妻倆把江雲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此時正對著江雲房裡唯一的一隻木箱比劃著。
見堂永望遲遲不下手,王巧嘴忍不住催促:
“相公,快動手啊!娘的房契地契肯定都在這裡麵呢!”
堂永望煩躁的推開她:
“閉嘴!”
倒不是他下不了手,隻是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落一個偷盜的名聲。
“哎呀相公你就彆猶豫了!我們拿自己家的東西怎麼了?”
“我看這老太婆就是故意把我們趕走,好把家產全都留給老四!”
“相公你每日累死累活上工,憑什麼他就遊手好閒?”
“還有老二,沒做舉人老爺的命還窮折騰,他都考了多久了?白白浪費銀子!”
“老三也不務正業,明明跟你一樣不讀書了,憑啥他就天天出去瘋玩?”
“相公,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孩子想想啊。拿了地契房契分了家,咱們好好過日子不好麼?”
王巧嘴一番話下來,本還有些動搖的堂永望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咬牙狠狠砸向木箱。
“哐!”
斧頭砸向木箱的同時大門被人大力撞開,本就心虛的堂永望嚇得趕忙丟了斧頭,王巧嘴也第一時間躲在了他的身後。
“三嬸子!快來人啊!永望哥!快來啊!永龍受傷了!”
一群人呼啦啦擠進來,七手八腳抬著疼得幾乎暈倒的堂永龍。
堂永望穩了穩神,很快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何事?”
幾個少年見他出現這才有了主心骨似的長長鬆了口氣,支支吾吾隻說堂永龍不小心掉進了陷阱裡,丟下人就跑。
王巧嘴見堂永龍傷的那麼重嚇的連連後退,見幾人要跑隨即不樂意了:
“喂!你們怎麼跑了啊!站住!人跟你們出去的,這樣回來算怎麼回事兒啊!”
堂永龍疼的幾乎暈厥過去,見到堂永望趕忙去拉他的袖子:
“大哥救我!快幫我請大夫,我不想死啊!”
堂永望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怎麼傷成這樣?你又闖了什麼禍?”
堂永龍心虛的避開堂永望審視的目光,大聲哀嚎:
“啊!疼死我了!大哥救命!娘?娘呢?”
“老娘在這兒。”
江雲清冷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堂永龍像是終於等到了救星一樣喊的更大聲了:
“娘!娘快救救我……兒子快疼死了啊……”
看著渾身是血痛苦掙紮的堂永龍,前世一段記憶突然湧上了江雲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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