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堂家兄弟幾個在聽到堂永龍名字的時候便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一百兩!還不止一次!
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怪不得他們提出借銀子的時候縣令那種表情,想來縣令是把他們當成了一種人了。
兄弟三人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然而囊中羞澀,誰也說不出有骨氣的話來。
縣令看了眼兄弟三人,又看了眼底下跪著的管家,恨恨咬了咬後槽牙:
“那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贖人呀!”
管家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也若蚊蠅一般:
“那個……老爺,最近堂四公子花銷比較大,賬上……賬上已經沒有銀子了……”
……
縣令單抽一口冷氣差點沒把自己噎死過去,這堂永龍是有多敗?他辛辛苦苦攢的家底啊!都……都花完了?
此刻他真是後悔自己當初為了討好這兄弟幾個放下豪言,讓他們兄弟需要銀子儘管去賬房支取。
沒想到,有人當真了呢!
縣令跺了跺腳,又看了眼縮頭烏龜似的兄弟幾人。
倒是堂永成最先忍不住開口:
“不過一個小小賭坊,大人何必畏懼?帶人搶回來又如何?”
縣令:……
嗬……嗬嗬……
不氣不氣,不知者無畏……
這堂老三向來心直口快,堂老大和堂老二可是有八百個心眼子。
此時見他們都默不作聲,顯然也是認同了堂永成的話。
縣令心中鄙夷,畢竟是鄉野小民,就是上不得台麵!
麵上卻仍舊有禮:“三公子不知,那賭坊背後的東家可不是一般人呐。”
堂永成一副不屑的樣子:“能有什麼來頭,再大能大的過去……咳咳……再大的來頭不也在您管轄之下麼?”
縣令一副受驚的模樣連連擺手:
“不不不……三公子不知,那賭坊可是當朝貴妃娘娘的娘家董家的產業!本官可得罪不起呀!”
“噗!”
堂永成一口茶噴出來,惹得縣令心下嫌棄不已。
堂永望堂永孜兩兄弟也瞬間坐直了身子,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來。
堂永孜施施然站起身朝著縣令行了一禮:
“都是我等約束不力,讓老四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大人放心,回頭我們定當好生看著他,再不讓他惹禍。”
縣令心下冷哼,嘴上卻道:“四公子少年心性,愛玩罷了,無礙,無礙……”
堂永孜越發謙恭:“我等早年流落鄉野,實在沒什麼見識,還請大人指個明路,眼下該如何是好?”
縣令暗暗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著急了?他明裡暗裡提醒過多少次,這三人就是不當回事。
如今,他家底都賠進去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咳咳……為今之計,怕是隻有趕緊籌錢一條路了。”
縣令掩嘴輕咳,怕三人再開口借錢又補充道:
“本官本就窮苦出身,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了些家底,如今還不知道該怎麼跟夫人交代,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啊……”
堂永望張了張嘴,終究又閉了上去。
縣令夫人,那可是頭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