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一道驚雷砸在頭頂,堂永望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挺直的脊背迅速彎下,如過街老鼠一般拉起堂永成就溜。
不想才剛邁出門檻,迎麵撞上江家人。
“大夫!大夫救命啊!咦?堂永望!你個鱉孫!”
江家夫妻倆對鎮子不熟悉,找了半天才背著江父來到藥房。
之前那場浩劫鎮子上的醫館也都受了重創,如今隻剩下藥房還能看診。
這也是為什麼李大夫匆忙趕回來。
因此兩家人又湊在了一處。
江大背著江父不能動手,一旁的江大嫂直接就撲上來對著最前麵的堂永望就是一頓抓撓。
撓臉抓頭發咬胳膊一氣嗬成,堂永望被打的吱哇亂叫毫無還手之力。
看熱鬨的眾人個個冷眼旁觀沒有一人上前。
實在是這三人之前做下的惡事,讓他們太過痛恨,眼下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因為自己還病著,不然真要上前踹上幾腳。
當然,也有能動彈的路過躲在角落裡的堂永孜堂永成二人時假裝不經意踩上一腳的。
“走!我公爹要是有什麼事,你們今天吃不了兜著走!”
江大嫂扭著堂永望的耳朵走進藥房,牽狗似的壓著他的脖子不讓動彈。
等李大夫給江父診完,才知江父傷的太重,又耽誤了時間,能不能醒來就看天命了。
止了血包紮完傷口便算診完。
江大嫂當即嚎哭起來,對著堂永望又扇了幾巴掌還不解氣:
“你個害人精!還我公爹!”
她的傷心不是假的,江父雖然年紀大了,在家裡卻是老黃牛一般埋頭苦乾。
吃得少乾的多,損失了這樣一個勞力她自然不願意。
然而把兄弟幾個身上搜了個遍也沒能湊出一兩銀子,隻能勉強付了診費。
縱使不甘江家夫妻倆也沒有彆的法子了。
告官?
堂永望三人就等著他告呢,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反汙他傷人在先。
誰知江家人把欺軟怕硬發揮到了極致,彆說告官,聽見官府倆字都打擺子。
給了三人幾腳收點利息,臨了又從堂永孜鞋底搜出兩個銅板,江家夫妻倆才背起江父趁著落日前往家趕了。
胡掌櫃嫌晦氣,讓兩個小藥童把兄弟三人丟在大街上,拿水狠狠刷了地板才作罷。
兄弟兩個忍著渾身的酸痛,咬牙拖著堂永成往自家落腳的地方去了。
不成想,租住的院子落了鎖,房東一臉凶悍的坐在門口:
“滾!這院子租給你們真是倒了大黴了!”
兄弟倆再也忍不住捂著頭嗚嗚大哭起來,“暈倒”的堂永成顫了顫眼皮,胸口明顯起伏的更劇烈了。
街角,江雲靜靜看著這一切,說不上有多痛快,心裡也並沒有太大波動。
這幾人曾經她當做自己人生的全部,如今跳出來才發現自己從前就是陷在泥沼裡。
如今好不容易跳出來,她該為自己而活。
或許,此刻她才是真正的“重生”了。
堂永望眼尖的看到街角的江雲,江雲鮮亮的衣服,白淨了許多的麵龐刺痛了他。
他突然瘋狂大叫起來:“賤人!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兄弟幾個何至於淪落至此!”
堂永孜順著視線看過來,眸子猩紅一片,裡麵的殺意險些溢出來:
“怎麼?你是來看我們兄弟的笑話麼?如你所願!但你需得清楚,早晚有一日我要你跪著在我麵前搖尾乞憐!”
江雲:……
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打算放過這幾個人渣!
深吸一口氣,江雲抬腳上前在兄弟三人麵前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
堂永望莫名心虛:“你……你想乾什麼?”
江雲咧嘴一笑:“看你笑話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