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李寡婦忍不住驚呼一聲,李大丫嚇得趕忙捂住她的嘴巴:
“娘!你一驚一乍做什麼?小心被人聽了去!”
李寡婦艱難的咽了咽唾沫,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
李大丫這才放開她,低頭重新做起鞋子。
李寡婦不淡定了,看看門口的方向,又看看自家閨女。
最終才道:“即便那張耀不行又怎麼樣?誰不知道你嫁過人了,就算你是黃花大閨女誰又信呢?”
李大丫忙碌的手頓住,眼中閃過懊惱。
她怎麼又不清楚這些,不過是尋個理由自我安慰罷了。
那張耀之所以暴戾恣睢,便是因為他有隱疾。
床上發泄不出來,便每晚把她打的渾身是傷,以此來掩蓋事實。
心中煩躁,她索性將手中的繡活一丟:
“那我總不能就這麼等死吧?張家早晚找過來,娘,到時候不光我會被打死,你也沒好下場!”
“你……”
李寡婦氣急,抬了抬手又忍住放了下來。
對李大丫,她又何嘗不是懊悔又愧疚。
當初若是她能聽了江雲的話慎重一點去打聽打聽就好了。
李寡婦頹然的垂下腦袋,粗糙的雙手掩麵而泣。
李大丫嫌棄的皺了皺眉:“您哭有什麼用?您倒是想想辦法啊!”
李寡婦低低喘著粗氣不理會她,她要是有辦法就不會每天躲在這裡不肯出去了。
李大丫眼睛滴溜溜轉了轉,湊近李寡婦:
“娘,我倒是有個辦法……”
外麵,笑鬨的三人靜下來,聽著西北屋時不時傳來的低罵和哭鬨,臉上的笑意紛紛淡了下來。
江雲這才想起這兩人,那日救人本就是情急之下。
後來她一直忙著鋪子裡的事便忽略了她們。
如今細想才察覺這樣不妥。
且不說黃家父子兩個大男人諸事不便,那倆人身後牽扯到的李家和張家都是不小的麻煩。
倒不是她怕事,而是她不願黃家父子也惹上腥臊。
看來是時候把她們送走了。
三人又商量了一陣,這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江雲就招呼了周大幾個長工。
如今黃家的長工都是周大在管著,江雲發現這人很是有兩把刷子。
他不光把底下的人管理的服服帖帖,還認命了幾個小隊長。
每隊各自負責幾個村子,經常輪換,這樣也不至於為了爭地盤打架。
江雲便做主給每個隊長加了銀子,按收上來的東西多少好壞,又有賞銀。
這樣一來大家有了奔頭,乾勁更大了。
看著麵前精神煥發的幾個小隊長,江雲越發覺得這作坊一定能開起來。
清了清嗓子,江雲從懷裡掏出胡掌櫃給她的幾張圖紙,上麵畫著她所需要的幾樣藥材。
幾個人睜大了眼湊上來:
“江姐,這是什麼呀?”
一個小夥子不解發問,卻被周大戳了戳腦袋:
“叫東家!”
自打知道江家人那副德行之後,周大就不讓喊江雲江姐了。
今日的態度好似又有些不同,江雲說不出什麼感覺,似乎還帶了些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