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莞、李亦舒等人，全都懵了。
不是，同學，這麼凡爾賽的嗎？
果團明明那麼的成功，不到半年，就整合了四大高校幾十萬人的市場、還盤活了一個大商圈，引起了市政府的高度重視……你卻說，創辦果團，是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準確的說，10年這個時間節點，還沒有凡爾賽這個概念，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所以一眾美女記者們，詫異之餘，都有想跟某人翻白眼的衝動。
關大美人好不容易才做好了表情管理，繼續發問：“程實同學，能詳細說說原因麼？”
程實繼續歎氣，滿臉誠懇的說：
“怎麼說呢，果團作為一個單純的o2o平台，它先天就存在缺陷，且這種缺陷，短時間內，看不到任何補足的可能，我這麼跟你們說吧，果團的經營方式，過度依賴線上，但是它的支付方式，卻無法擺脫線下，這樣勢必會造成極大的脫節……”
“果團這款產品是超前的，問題在於它過於超前，彆說咱們國內，哪怕更加發達的歐美，也還不具備真正孵化的土壤……我現在啊，其實是騎虎難下，要進一步推廣果團，就得持續的、大量的燒錢，但是考慮到支付這一塊，暫且看不到突破瓶頸的可能……所以我已經決定改變我們果實科技的經營重點了。”
演播室眾人，聽著程實侃侃而談，表情都是似懂非懂。
好像聽明白了，卻又好像沒有聽明白。
其實在時代大勢、真正來臨之前，哪怕是馬上就要來臨的前夜，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準確的去認知和把控。
黎明前的黑才最黑。
諾基亞夠牛逼吧，現在都還在大張旗鼓搞它的塞班。
後世的汽車行業，像寶馬、奔馳、豐田、本田這樣的世界級車企，不也同樣拒絕擁抱新能源？
然後就在短短兩三年內、被特斯拉、比亞迪等新生代，把腦花子都打了出來。
站在程實的視角，他當然很清楚，最多兩年，移動支付就會走向普及，孵化果團的土壤，將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走向成熟。
但對於當前身處迷霧中的其他人來說，看不到就是看不到，哪怕看到了，也隻能看個冰山一角，對於看不通透的東西，誰敢豁出身家性命去賭？
世界是動態的、更是模糊的。
再厲害的戰略家，再牛逼的智庫，也做不到準確描述未來。
譬如05年時，天涯論壇有大神發帖預測，說國內的經濟總量，將在2050年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這個論點一提出來，不知惹來多少嘲諷，其中不乏大牛級彆的經濟學家貼臉輸出，各種擺事實、講數據，說國內經濟總量，本世紀都看不到任何超過日本的可能。
事實卻是——僅僅五年過後，也就是2010年，國內gdp就成功超越了日本，然後一騎絕塵，遠遠把曾經隻有仰望的日本甩到了屁股後麵。
到2024年時，國內經濟總量已是四、五個日本。
但是回到2005年那個節點，跟當時的人們說，不到二十年後，國內gdp會是四、五個日本，誰會信、誰敢信？
說回演播室這邊——
程實相信、隨著這波聯合采訪結束，各大媒體將他的話播放出來後，那些個對著果團蠢蠢欲動的資本，都會暫且被他迷惑住的。
因為他方才說的話，都是真話。
但是真話一樣可以騙人的啊。
甚至真實的信息，比虛假的信息，還更容易迷惑人。
“程實，你剛才說，果實科技將改變營銷策略，能具體說說麼？”
這個問題、是華西都市報的李亦舒提出來的。
程實從容一笑，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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