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李婉唐於首飾鋪誣陷喻知微姐妹,強迫二人下跪的事情,前幾天,忽然就傳開了。
蠻橫不講理的李婉唐,名聲本就不好。此事一傳開後,名聲直接跌入穀底。
而她爹夏郡王,也不好過。
東郊禦馬場的差事沒辦好,害皇帝摔進馬糞中,夏郡王被罷官在家反省。
無論前朝後宮,慣是會捧高踩低,一個德行!
夏郡王失勢,與之有仇有怨,有利益糾葛的人,紛紛開始落井下石。好在,夏郡王府底蘊足,不愁吃喝,就是出門難免要看人臉色。
先前王氏得知這件事,十分喜聞樂見,她本就不喜蠻橫的李婉唐,結果李婉唐還打著李鈺未婚妻的名號在外招搖過市,敗壞李鈺名聲,氣得王氏咬牙切齒。
如今聽薑嬤嬤突然提起李婉唐,不禁勾起邪火,“那也是個賤人,勾引鈺兒不成,就在外招搖撞騙,敗壞鈺兒名聲。”
薑嬤嬤笑得陰險,“夫人,用賤人去對付賤人,狗咬狗,兩敗俱傷。而咱們隻要在旁看場好戲,一解心頭之恨,何樂不為!”
王氏突然覺得自己親手掐死喻知微,似乎沒有這場好戲好看。
“那就按嬤嬤說的去做,希望李婉唐這把鋒利的刀,能給我宰了那個克星!”
“夫人放心,李婉唐今日來府上要祭拜鈺哥兒,被門房攔住了。等會兒我就讓人給郡王府送信兒,同意李婉唐前來祭拜。到時我在旁挑撥兩句,以她衝動蠻橫性子,一定會去收拾那個克星。”
“好。我要那個克星不得好死!”
被帶回喻家的喻知微,昏迷到次日才蘇醒。
她額上傷口已結痂,但心上的傷口鮮血淋淋。
她不敢相信,李鈺真的沒了!
剛一蘇醒,便起身下床,要去見他。
可她渾身都是上,沒有力氣,剛一下床,就跌倒在地,撞在胡床上。
胡床偏移,露出下方的荷包。
是她繡給李鈺那個的荷包,但繡到一半時,突然不見了。正忙於籌備婚禮的她,想著等日後有時間再繡一個,並未在意。
如今手握失而複得,卻再也送不出的荷包,喻知微痛的肝腸寸斷,崩潰大哭。
“阿鈺,阿鈺。你還沒來陪我用早飯,也還未同我一起給你娘親挑選誕辰禮物。咱們未做完的事情還有那麼多,你怎就背棄承諾一個人走了。我還想吃你做的荷花酥,同你一起喝櫻桃釀、菊花茶。還有,我還未告訴你,我也歡喜你。”
坐在地上的喻知微,情緒徹底崩潰,哭得撕心裂肺。
從外進來的脆桃見她如此,忙跑跑過來抱住她,也跟著一起痛哭出聲,“娘子,你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完全聽不進任何話的喻知微,直哭得大腦缺氧,暈厥過去!
雙眼紅腫的脆桃害怕了,守著喻知微好一會兒,見她悠悠轉醒,急忙規勸,“娘子,姑爺地下有知,絕不想看到你這般為他傷心難過,你切莫再哭了,再哭就要哭壞身子了!”
“我不會有事,我還要去見他。”
她說完,抹掉麵上淚水,開始梳發更衣。
半個時辰後,寅時末,天空烏雲密布,雷聲轟隆。
披麻戴孝的喻知微,腰間係著那個未繡完的荷包,於暗沉天空下,跪在國公府門前,頭頂劈下一道閃電,但她全無反應,仿若丟了魂兒。
昨日喻知微來見李鈺,被王氏同薑嬤嬤暴打一頓,現在麵上還有傷。
今日她再次被攔在門口,王氏並未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