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郡王妃現如今,真是悔不當初!
若非她與夫君對女兒太過驕縱,也不會將其養成個自私性子。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長這麼大,第一次挨打的李婉唐氣急敗壞,伸手用力將夏郡王妃推倒。
夏郡王妃的頭撞在棺槨上,登時頭破血流。
李婉唐見了,沒有一絲心疼愧疚,也不擔心害怕,竟還指著夏郡王妃鼻子罵,“彆以為,你生我養我就能隨便打我。我可是聖人冊封的郡主,而你連個誥命都沒有,真是無用。既然無法指望你幫忙保住我的郡主頭銜,那我就入宮去求南康公主。姑姑最疼我了,一定會替我保下郡主頭銜。”
她說完,完全不理會剛死的爹、受傷的娘,“噔噔噔”跑出門,跳上馬車。
她要入宮,求南康公主為她做主,不僅要保住她的郡主頭銜,還要殺了喻知微那個小賤人!
那個小賤人絕對是克星,自從那日在首飾鋪與其撞在一處之後,她就總是遇到麻煩糟心事。
先是她父王管理的禦馬場出事,接著她最心愛的鈺哥哥突然就沒了,然後她家的賭坊又鬨殺人,把他爹的一條命都給賠進去了。
如今,眼看她的郡主頭銜也可能要保不住,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啊啊啊啊”,坐在馬車的李婉唐憤怒吼叫,猛地一把掀開車簾,衝車夫旁的王府侍衛冷聲吩咐,“去,給我翻遍整個京城,把喻知微那個小賤人帶到我麵前。我要一刀一刀割她的肉,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
侍衛跳下馬車,帶人去搜尋喻知微。
然,他們無論如何都尋不到喻知微。
因為喻知微今日出門前,易容了!
她用魚膠,將雙眼皮黏成單眼皮,又將眼角下拉黏住,用碳粉加重眼袋,整個人看上去掃眉耷拉眼,十分沒精神。
如此模樣的喻知微,一早來到平康坊,尋到張牙婆,請她把自己賣進國公府當灑掃婢女,且不要賣身錢。
這個張牙婆,就是先前被李熠抓去逼問世子妃下落的那個牙婆。
她是京城最厲害的人牙子,同官家交好,也同官宦人家的主母熟稔。
她上下打量喻知微化名的“茴香”,麵上橫肉一顫,“賣掉自己卻不要錢,你是傻子,還是當我傻?”
喻知微諂媚笑著,“實話同張媽媽您說,我想入國公府,是為了勾搭上個郎君,日後好吃穿不愁,怎會在意那點賣身錢!”
“噗呲”,張牙婆被喻知微給逗笑,甚是鄙夷嘲諷,“小丫頭,你家沒鏡子,總有尿吧!你也不撒潑尿好好照照自己,就你這副掛牆上辟邪的尊榮,彆說國公府不會買你入府,就算你成功被招進府,那些日日泡在脂粉堆裡的郎君又不瞎,怎能看上你?”
這一回喻知微的易容,比之前去赴約李賢時的麻子臉,好看不少。畢竟長相若太難看,國公府不會要。
雖她雖說不算太難看,但十分不討喜,以國公府的規格要求,怕是不行!
張牙婆真不知這個叫茴香的丫頭,哪兒來的自信?
“關了燈、酒醉後,都一樣。隻要一夜春宵,懷上孩子,那就能一步登天成為主子”,語氣輕佻的喻知微,朝張牙婆擠眉弄眼,“張媽媽,勾引男人可不是單憑美色,是要靠腦子、憑手段。我娘找的算卦先生說了,我能一舉得男,且嫁入富貴人家。隻要張媽媽成功把我賣入國公府,等日後我飛黃騰達,一定報答會報答你這份恩情。”
張媽媽被喻知微的一套理論給震撼住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丫頭,看上去又聰明又傻,說不定是個能乾大事的人。
反正她也不吃虧,且國公府正因治喪缺人手,她就將這丫頭送入國公府,若能留下最好,若被趕走,也好讓她認清現實,免得再繼續癡纏於她。
“好。你這丫頭,是個有心計且有心氣兒的。那媽媽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光惦記國公府年輕的哥兒,那不是還有兩位老爺。再不濟,還有國公爺!”
若論無恥,張牙婆無人能及!
喻知微心中不恥冷笑,但麵上恭維感謝張牙婆的提攜,並再三保證,等她成了國公府主子,一定不會忘記張牙婆的大恩大德。
日落之前,喻知微站在了國公府庭院中。
舌燦蓮花的張牙婆,不負所望,將相貌普通的茴香賣給國公府。
隻是茴香麵容普通不討喜,出身又低,無法在主子身邊伺候,隻能當灑掃丫環,而這也正是喻知微所求。
國公府大房二房有大半的人都認識她,即使她易容偽裝,但長久相處,難免會漏出破綻。且當灑掃婢子,她可以四處走動,與人閒嘮家常也不會引人注意,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