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院子,三間瓦房,她居正中,婢子居偏房。
正屋房門緊閉,窗子敞開吹風納涼,喻知微悄悄貼近窗子,結果還未聽到什麼,窗子就被從內關上,嚇她一跳。
如此提防,必然是要說些見不得人的話。
她捂著怦怦亂跳的胸口,將耳朵緊緊貼在窗欞上,努力聽了半晌,可什麼都未聽到。
未避免被人發現,她隻好先行離開。
白氏同李荃不清不楚,已是板上釘釘。
若隻是揭露二人奸情,那捉奸在床最好不過。
但她主要目的,是要二人交代毒殺李鈺的事實。
為此,必須得好好謀劃一番!
一上午的時間,喻知微熟悉了白氏院子所有下人,但未見著白氏,雖有些遺憾,但她已經開始織網!
她細密計劃每一步,要如何將白氏同李荃誘惑到網上,一網打儘!
接下來的兩日,喻知微都在有條不紊的謀劃。眨眼間,就到了李鈺出殯之日。
前一晚,她又是徹夜難眠!
從她入國公府的這三日,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早起時,冬蓮被她的黑眼圈嚇了一跳,笑她認床,並安撫她在國公府多住兩日就能習慣了!
怏怏的喻知微,完全沒有精神,她想隨出殯隊伍去送李鈺最後一程,可惜,她一個剛入府的灑掃丫頭,沒有資格。
她隻能站在門口,望著街上的出殯隊伍越走越遠,由一條長線,變成一個點兒。
心絞痛得厲害,呼吸也變得困難,整個世界仿佛在旋轉。
不!
她要去送他!
就算被人發現趕走也無所謂了,大不了想辦法,以彆的方式再入國公府!
下定決心,她抬腿邁步,想要追上隊伍,卻猛地停住腳步。
她想起一事,剛剛似乎沒有看到白氏。
白氏身為姨娘,可以不用送殯,但她為了同王氏打好關係,怎地也得裝裝樣子。
可白氏,就連門口相送都未到場。
而且,她也沒有看到李荃。
李荃是李鈺的親哥哥,還寄養在王氏膝下,他未送自己弟弟出殯,實在說不過去。
難不成,那二人......
想到什麼的喻知微,跌跌撞撞奔回白氏院子。
院中很安靜,房門敞開著,她摸到門邊,朝內望去。
就見穿得花枝招展的白氏,正在塗脂抹粉,麵上如沐春風,一副要去會情郎的風騷模樣。
今日,可是阿鈺的出殯日,兩個殺人凶手竟相約去偷情!
她將牙齒咬得“咯吱”響,握緊拳頭,雙眼死死盯著白氏。
裝扮好的白氏,笑盈盈起身,還原地轉一圈,甚是滿意自己今日的妝容打扮。
很快,笑盈盈的白氏走出自己院子,沒有帶任何婢子。
喻知微悄然尾隨在後,隨她順著僻靜處,行到國公府後麵,然後目送她上了一輛馬車。
趕馬車的是李荃小廝長勝,馬車簾在掀開的那一刻,喻知微看到了李荃。
白氏一入馬車內,就直接撲進李荃懷中,躲在暗處的喻知微,全都看在眼中。
她的猜疑推測沒有錯!
這兩個殺人凶手,趁大家傷心欲絕無人注意,跑出去偷情!
喻知微隻覺得胃海翻騰,忍不住扶著牆乾嘔。
馬車,很快動了。
喻知微用力抹去麵上淚水,死死盯著掛了一隻紅燈籠的馬車,悄然跟上。
曖昧的風,掀起車簾一角,透進幾縷旖旎春光。
坐在李荃腿上的白氏,嘴上胭脂花了,蔥白般的手指頭在李荃胸口畫圈,聲音甜膩,“我的小郎君,今日可是你好弟弟出殯之日,你睡他小娘,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不也睡了他兄長,咱們兩個都不吃虧”,李荃抓住白氏的手指頭,輕輕咬一口。
白氏裝痛,呻吟一聲,用拳頭垂李荃胸膛,“就你膽子大,非得今日要,等到明日都不行。就不怕被人發現咱們的好事,查出是咱們毒害了李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