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知微全部精力都在關注下方,忽覺右側麵頰火辣辣,似被人盯著看。
她轉頭,就看到李熠那張俊逸非凡的臉,近在咫尺。
她忘了,剛剛被人擄上房頂,一時驚愕,身子後仰。
“小心。”
眼疾手快的李煜,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差點兒掉下去的她,扯到自己近前。
二人距離極近,鼻子差點兒撞在一處。
喻知微從未與男子這邊貼近過,即使是李鈺,也不曾有過!
她剛剛聽牆角,欣賞了半天的活春宮,麵頰還燥熱得很,此時同男子如此之近,甚至雙手還貼在李熠結實的胸膛上,不免心臟跳得及快,眼神不自在的閃躲。
“請你......鬆開我。”
從未想過會同喻知微如此近的李熠,失神的盯著喻知微,整個人都快要融化了,根本沒聽到她說話。
喻知微被李熠眼神嚇到了,她感覺,對方好似要吃掉她!
“請你放手”,喻知微被看得不自在,聲音轉冷,猛地從李熠手中扯回自己衣襟,凝目問道:“你是在跟蹤我,還是跟蹤他們?”
三日前,李熠於國公府識破她身份,助她能夠看李鈺最後一眼。
當時他表明,是受晉國公所托,秘密調查李鈺毒殺案,願與喻知微合作。
是以,李熠會出現在此,自不是偶然!
喻知微想要從李煜口中打聽案件進展,但問得極委婉。
李熠巧捷萬端,自然也聽得出喻知微的打探,暗歎她智慧超群。若他答,是跟蹤她而來,說明他還未查到白氏和李荃頭上。若他說,是追查白氏二人而來,就得向喻知微透露一些情報。
然,晉國公根本沒有拜托他調查李鈺之死,他先前,隻是為接近她找的借口。而他來此,是因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我看你出了府,便跟了來”,他答得模棱兩可,不是因提防她,而是不能實話告訴她。他一個日理萬機的京城都護,因為擔心她,一直躲在暗中觀察保護她。
喻知微知李熠大智近妖,不會輕易吐露什麼,乾脆直接問,“你可知,白氏同李荃可能是毒害李鈺的凶手?”
“你覺得,是李鈺撞破二人私情,被殺人滅口?”
李熠有葉落知秋之能,雖未調查李鈺一案,但從喻知微的隻言片語,以及如今情況來看,不難推測出全貌。
他的反問,等同給了喻知微答案。雖被反將一軍,但喻知微也因此得知,李熠還未調查到白氏頭上。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京城內外皆言,都護大人足智多謀,偵案神速,怎地不及我一小女子?”
李熠未查到白氏同李荃頭上,其實喻知微覺得十分正常,並未覺其無能。
畢竟,她以身入局,棋便先勝半子,是以才能在機緣巧合下,知曉王氏的相思子手串乃是白氏所贈,又曾在擇婿宴上,注意到李荃身上獨特的雪中春信香氣,猜出他與白氏有染,推測二人可能聯合毒害李鈺。
而李熠隻在府外調查,就像是生活在圍城外的人,不可能知道圍城內的人是如何過活。
但她,就是要故意刺激他!
她已鎖定嫌疑人,希望以激將之法,令李熠調動所有能夠調動的人,查找證據,定死白氏同李荃。
畢竟成百上千的不良人同巡街武侯,總比她一個人查找證據要快速得多!
李熠,看得懂喻知微的心思兒!
之前,他曾見識過她智鬥李賢,從絕處逢生,還反將一軍,以牙還牙;她也曾在擇婿宴上,算計李鳴,不僅做得天衣無縫,還虜獲了李鈺的心;而就在前不久,她同清河郡主發生爭端時,還打算利用埋伏他的刺客,扯整個夏郡王府下水。
敢算計到他頭上,當真膽大!
他很喜歡!
如今,她又算計到他頭上了!
他猛地湊近她,灼熱的眼,盯著她朱豔的唇,“我手上,有數十卷宗,李鈺隻是其中之一,無甚特殊。所以你該明白,他對於我來說,和他對你而言,迫切程度並不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