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知微發現李熠看她的目光,越加熾熱深邃,似要將她麵頰灼出一個洞。
果然,男子都喜歡服從順從的女子!
尤其是,像李熠這般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人,更喜歡所有人對其言聽計從。
幾番相處,李熠在喻知微心中形象,步步轉衰!
李熠沉浸在自己釀造的蜜罐中,完全不知喻知微心中所想。若知,必然憤然捶腿,大叫一聲,“休將我與景泰帝相提並論,我沒享受彆人臣婦……不對,是臣服的癖好”!
“微微......”
終於從蜜罐中爬出的李熠,渾身散發蜜糖芬芳,雙眼柔情似水,想要趁熱打鐵,與喻知微更進一步,徹底打消所有隔閡。
隻是他剛情深款款的喚喻知微名字,馬車突然停下。
且馬車輪子似壓到石頭,車廂一側騰起,猝不及防的李熠前撲,跨坐到喻知微身上。
極致曖昧的動作,加上軟玉在懷,李熠整張臉一直紅到脖根下麵,呼吸急促粗重,心臟又拿出欲粉身碎骨衝破胸腔的架勢,劇烈的跳動。
老天爺,今日是不是過於眷顧他了?
不對,微微會不會誤會他是登徒子,故意占她便宜?
可他,貪婪不想起身!
壞心思像是藤蔓,在心底不停滋長。
僅此一回,就讓他齷齪一會兒。
他微垂眸,緊盯她紅唇,緩緩抬手,伸向她後頸,同時湊近她。
“下去。”
她透著寒氣的聲音,似冷水,朝他兜頭潑下。
李熠心頭的灼熱,眼中的烈焰,瞬間熄滅。
她生氣了!
他心虛又慌張,但故作鎮定,從她身上站起,一隻手扯平袍子褶皺,另一隻手在袖下抖得厲害。
她會不會,不理他了?
喻知微仰頭,直視李熠,從懷中摸出一朵白花,彆在發髻上。
這是她親手做的,在製作時,她每一秒都在思念李鈺,上麵的絹布一遍遍乾了又濕。
李熠看向喻知微鬢邊簪的白花,袖下拳頭抖得更厲害,嘴唇一瞬變得蒼白。
他以為,她與他親近了些。
但隻不過是她為了給李鈺報仇,對他的虛與委蛇,而他卻自作多情的沉溺於蜜罐中。
其實,他一直都清楚,他於她而言,同他於景泰帝而言都是一樣,都是用來利用的利刃,但他還是甘之若飴的享受片刻的幻想,是欺騙他自己,又無人知曉的一晌偷歡!
“到了,咱們下車吧!”
他維持平穩語氣,溫柔不失風度的掀開車簾。
未作聲的喻知微,也未看李熠一眼,起身下車。
眼前,是她家府宅後門,她還未有所動作,李熠已越過她,推門而入。
她蹙眉,隨之入內。
而李熠腳步不停,熟門熟路的走進她的屋子。仿佛,他才是這棟宅子的主人。
她眉頭擰得更深,“為何來我家?”
因為他在這棟屋子外麵的暗處,默默守護大半年的每個日子裡,無時無刻都在想踏進這片光明的屋內。
如今,得償所願!
可他不能告訴她!
他走到桌邊,挑起燭芯,點燃燭火。
“好奇你的閨房。”
無恥風流之言,他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隻餘曖昧,毫無齷齪之感。
但喻知微,隻覺厭煩。
她坐下端茶,不留情麵送客,也不願再與他再有任何交流。
她要思忖布局對付白氏,不想分心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李熠將喻知微骨子裡透出的冷漠看在眼中,默默將瓷瓶放在桌上,“記得換藥,注意休息。”
說罷,他轉身,極力維持卓越風姿,不令心底的痛楚使腳步淩亂,闊步踏出屋子。
但他,並未離去,而是又隱於暗處,獨自消減痛楚,默默注視屋內的她。
他拚儘全力向前的一步,在她彆上白花時,他又退回到了原點,
喻知微一夜未眠,李熠又站了一夜!
同樣的,國公府內也有人徹夜未眠。
黎明破曉時,李荃的屍體,被去柴房拾柴火做飯的夥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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