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裁縫小掌櫃不慎掉入茅坑,未歸席,這一頓飯,由喻知微買單。
喻知微命傻笑不停的脆桃打包,整個人笑扭成蛆的脆桃實在忍不住,“娘子,你說小裁縫也不是小孩子,也非腿腳不利索,怎地就掉進了糞坑?”
“大概是我克的。”
喻知微沒頭沒腦的突然來一句,脆桃一下子就不高興了,“是他自己倒黴,憑甚賴在小姐身上。若有人因此亂嚼舌根,我一定撕爛那人的嘴。”
“行了,彆把口水噴到菜上。”
“噴到了那我就自己全都吃光。”
“沒事,熱熱給我爹當下酒菜,他不嫌棄。”
“娘子你好壞”,脆桃嘿嘿笑著,隨即湧上擔心,“今日小裁縫這般丟臉,怕不會再同娘子相約了。”
“無礙。反正我對他也無感。”
“沒錯。下個更好更乖!”
傍晚,品著小酒的喻城泰,聽完脆桃講述裁縫小掌櫃掉茅坑之事,笑得前仰後合!
“什麼完蛋玩意兒,平時也不紮馬步練練腿。若等成婚那日,媳婦都抱不動,有他丟人的,不再見也好。”
喻城泰一張嘴,毫不留情麵。
他埋汰完彆人,又來安撫自己閨女,“微微你放心,媒婆給你選的相親對象,從這裡排到護城河。明個兒你繼續去相親,這一回的男兒準比那個掉糞坑的小雞崽子要強。”
於是,翌日,同樣的時間段、同一家酒樓、同一個位置,喻知微再一次同人相親。
這一回坐她對麵的男子,年齡比她年長一些,高鼻深目,身形魁梧,似乎有胡人血統,且看上去孔武有力,是個練家子。
“我是昌盛鏢局的總鏢頭,姓揚名大偉,外號金槍太保,人稱虎爺,你可以叫我虎郎。”
揚大偉一通介紹,直接把脆桃繞暈,完全沒記住對方叫啥。
喻知微則是被揚大偉甕聲甕氣的嗓門,震得耳朵疼。
心想整個酒樓,怕是都知道有個虎爺在此用餐。
一身江湖氣息的揚大偉,十分豪邁,三杯酒下肚,就問喻知微日後打算生幾個?
“我娘喜歡孩子,你最起碼得生三個,不能再少。”
躲一邊偷懶喝茶的脆桃,差點兒一口茶嗆死。
這什麼人啊!
大庭廣眾同第一次見麵的姑娘家討論生孩子,怕不是腦子有病!
這位虎爺,你也趕緊去茅房,掉糞坑裡得了!
脆桃的心聲,大概被哪個路過的神仙聽了去,虎爺雖沒有掉糞坑裡,但他出酒樓時被馬車撞了!
鐵塔般的壯漢,竟似斷線的風箏般飛落在地。
站在門口的脆桃,驚駭的捂住嘴,半晌憋出一句話,“這人,是紙糊的嗎?”
喻知微的第二個相親對象,也沒又了見第二麵的機會。
喻城泰不死心,又給喻知微安排第三場相親。
仍舊是同樣時段、同一間酒樓、同樣的位置。
不得不說,媒婆每次給喻知微介紹的相親對象模樣都還挺不錯。
這一次的是位教書先生,眉清目秀,舉止文雅,彬彬有禮。
脆桃覺得人不錯,就是文弱了些,一張口便是之乎者也,有些酸氣,怕是個書呆子,成親後恐日子過得呆板無趣。
喻知微聞言,盈盈淺笑,“不見得!”
脆桃悄聲追問喻知微什麼意思,喻知微笑而不語,安靜聽著教書先生侃侃而談,用完一頓飯。
“喻娘子性子恬靜,喜歡聆聽,深受顧某所喜。明日,我便攜禮拜訪令堂,可好?”
才見一麵就要見家長,脆桃覺這位顧先生,過於性急。
還有她家娘子今日也十分奇怪,格外安靜,像是被人喂了啞藥。剛剛她聽教書先生稱讚她家性子瑰意琦行的娘子恬靜時,她差點笑出聲。
“好”,喻知微語氣平淡點頭同意。
未料到她這般痛快的教書先生一怔,隨即頗為自傲的挺起胸膛,“看來娘子對我甚為滿意!”
脆桃真是佩服顧姓教書先生的莫名自信,忙扯了扯喻知微袖子,“娘子當真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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