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做事細致嚴謹,在他手中,沒有懸案!
喻知微走進靈堂,撫摸棺槨。
她爹的公道,她一定要討回。
李熠,會是最鋒利的刀。
“微微,我說過了,為你,我可赴湯蹈火,你可儘情利用我。”
喻知微背後,響起李熠突如起來的真情告白。
她被窺破心思,徐徐轉身,凝視他漆黑如墨的眼睛。
“查案,是你本份。”
她溫暖紅潤的唇,吐出冰冷無情的話。
她這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李熠想要利用為她父親查案,脅迫她當他白月光的替身,她可沒心思陪他玩這種無聊遊戲。
這把刀,她可以不用!
因為她自己,就是一把利刃!
這起案子,李熠本是置身事外,他是為了能名正言順的見喻知微,設計求來的。
不想,她對他如此態度。
想來她父親剛剛過世,心情不佳,他理解。
“微微”,李熠握住她的手。
但安慰的話還未出口,就被她打斷,“都護大人,此處乃亡父靈堂內,請你鬆開我的手,莫要拉拉扯扯,如此無禮!”
李熠不肯鬆手,就定定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敗下陣,放柔目光同語氣,“好。我與你談公事。平康坊一案,你可要插手?”
“要又如何,不要又如何?”
“我不想你以身涉險。”
她嗤笑,“都護大人怕是忘了,我為自己所愛之人,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報仇雪恨。”
是啊,他知道的!
她為了未婚夫李鈺,都敢以身入局,更何況是生養她的父親。
他是真羨慕,能被她愛著的人!
“那我衝鋒在前,你在背後收割果實便好。”
“那也要,都護大人有本事才行。”
他被氣得牙癢,很想咬她刺人的嘴巴一下。
“小丫頭”,他突然俯下身,鼻尖對著她的鼻尖,“屁股有刺的蜜蜂嘴巴是甜的,你嘴巴,也是甜的。”
什麼屁股有刺兒,你罵誰屁股有刺兒?
還有,她嘴巴甜不甜,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知道?
氣鼓鼓的喻知微像是一隻炸毛小貓,暗罵該死的李熠嘴巴毒,總是能挑動她的情緒。
“逞一時口舌之快,小心嘴裡生荊棘”,喻知微後退一步,同他拉開距離,拍拍手上紙錢灰燼,“都護大人喜廝殺,儘管衝鋒陷陣。小女子我便安心躲在你身後,坐享其成。”
小丫頭的嘴,騙人的鬼,他才不相信她會安分。
但還是那句話,自己選的媳婦,作一點,能怎麼辦,還是得寵著。
“你想怎樣都行。但切要記住,萬事以自身安危為先。若你有事,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他說著,抬手摸向她的頭。
“師妹。”
遠處,響起呼喚聲。
李熠的手,停在喻知微腦瓜頂,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鄭子訓行到靈堂前,左右張望,“剛剛,是不是有人在這裡?”
“不是人。”
喻知微偷罵李熠,沒有走遠的李熠苦笑,小丫頭報複心太強!
“那是我看錯了”,鄭子訓不疑有他,拉著喻知微坐下,並給她遞上水壺,又從懷中摸出油紙包的點心。
“我來陪你守夜,你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喻知微接過水壺,剛剛同李熠拌嘴確實有些口渴,但吃不下東西。
喝完水,她踟躕的看著鄭子訓,欲言又止。
“師父的案子,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打聽的,儘管開口。”
一下子被看穿肚子裡的小九九,喻知微知瞞不過精明的鄭子訓,坦言道:“師兄,阿爹一案,絕非普通凶殺案,我不想你牽扯其中。”
“師父遇害,甚為徒兒怎能獨善其身!曠古至今,沒有這樣的道理。且我,已經抽空在著手調查這宗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