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花開正好,李熠要將喻知微送走。
而喻知微,不是受人擺布的性子,“你左右不了我的選擇。”
“我要你走,你必須得走”,李熠麵色冷得嚇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喻知微的屍體出現在他麵前,他會不會發瘋殺了所有人!
喻知微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李熠,整個人,從內往外透著攝人寒氣,仿佛每根汗毛上都結了霜。眼底,更是深不見底的暗淵,令人不敢對視,否則下一麵,就會落入深淵中,屍骨無存。
她被他氣勢所迫,默默握緊拳頭,維持往昔淡然神色,靜靜回視他,一字一頓,“我、不、會、走。”
如果可以,李熠想將喻知微關在屋子裡,每日隻見他,哪裡都不能去。
可她,不是能被關住的人,且他也不舍得。
最終,妥協的,永遠是更愛的那個人!
“你可以繼續留在京城,但必須待在我身邊,且住進我府中。”
“好。”
喻知微出人意料應得乾脆,複又補充道:“不過,我得換個樣子。”
下山時,喻知微已是豎起長發,腰彆長刀,麵容清俊的親衛,站在李熠身旁。
男扮女裝,便宜行事,喻知微想得很簡單,但李熠卻想了很多,他有些懊惱,自己怎沒早些想出這個點子,這樣就可以將微微隨時帶在身旁,也沒人會懷疑她是他的軟肋。
“走吧!咱們該去複仇了。”
李熠十分自然的牽起喻知微的手,喻知微卻卻猝不及防的駭了一跳,想抽回手,但李熠抓得太緊,她甩不開,“都護大人,你不想要名聲了”,若被人看到都護牽著自己親衛,那李熠好南風的傳聞就要被做實了。
“我從不在乎名聲”,李熠確是不在乎名聲,畢竟他的名聲,也不算太好。隻是他如此行事,是另有盤算。
經過國公府一案,已經有人在傳他與喻知微的八卦。尤其是此番竟有人將冬青屍體置於喻家,可見這些人也覺得他對喻知微不同。
此番正好借此機會,將關住在喻知微身上的目光吸引走。二來,他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在的占未來媳婦的便宜!
他可真是太聰明了!
一行四人回城後,兵分兩路。
初一同十五,前往鄭子訓家,繼續找尋失蹤的鄭子訓。
李熠則同喻知微,來到了秦家。
秦家出了滅門慘案,大門已貼封條。
李熠十分自然的攬著喻知微的腰,躍牆而入。
寂靜的庭院內,仿佛一切如舊。
隻是晾曬的乾菜,全都翻在地上,被踩得碎成渣子,屍骨無存。
屋內梁下的五具屍身已被收走,但房門仍大敞四開,似主人就在屋中,等著客人到來。
李熠牽著喻知微的手走進屋內,而喻知微也任命的由他牽著,因為她大概也猜出李熠的想法,是想拿男扮女裝的她,給她自己當擋箭牌。這話說著繞口,但意思十分明了,暗暗驚歎和稱讚李熠的老奸巨猾,也感激他為她的安危考慮!
隻是,若在沒人的時候,他彆這般演戲上癮、入戲太深就更好了!
秦家的三間小瓦房內布置十分簡單,屋中除一些必要日用品,並無太多擺設。
倒是有不少木刻,都是木偶和小動物,手藝不精,應是秦川親手雕刻用來哄孩子的小玩意。
秦川興許不是一個丈夫,但應該是一位不錯的父親!
二人入屋內翻找東西時,李熠仍牽著喻知微不肯鬆手,嚴重影響效率。
無奈又無語的喻知微,張了張嘴,最後選擇放棄。
海東青插著箭矢的屍體,出現在她家桌上的那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她。
想來這幾日李熠也不會好過,她便讓他任性兩日。
秦川家中,與尋常百姓無有不同,二人一無所獲。
喻知微額頭滲汗,李熠見了,十分自然的撚起衣袖為她拭汗。
她有些不自在,想說這裡無人,讓他收斂些不必演戲,但既然已經決定選擇隱忍兩日,便是多說無益。
“咱們,去屋後看看。”
她在查案時,會十分細膩,李熠亦是如此,不肯放過任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