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霍惠然輕歎了聲:“惠然處處相讓,是心存愧疚,可姐姐也不能處處為難啊,惠然隻是養女,就算姐姐名聲有損,這京都城內的王侯將相也不會求娶於我,惠然此生隻願好好侍奉父親母親,回報養恩,若是能得家境淳樸的如意郎君相伴一生,那便是惠然天大的福氣,萬不敢奢求其他,姐姐,惠然真的沒有構陷於你。”
霍惠然這一番話說得叫人心中動容,霍夫人憐愛的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撫。
霍雲卿的目光落在霍夫人與霍惠然的手上,但很快挪開,滿臉不屑的哼了一聲:“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倘若無人指使,絲翠哪來的膽子散播主家流言?倘若不是你,又會是誰做的?”
死無對證又如何?她是要引霍家人深思,如她所言,絲翠不會無緣無故散播流言,指使她的人不是與她有血緣關係的霍家人,那會是誰?
他們隻要去琢磨這件事,霍惠然便摘不乾淨。
還是那句話,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稍有風吹草動便能瘋長!
霍惠然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她委屈的紅了眼眶,說出了最蒼白無力的一句話。
“清者自清。”
霍家人神色各有不同,最終是霍夫人發了話。
“流言已散,絲翠已死,此事不必再提,時辰不早了,都回房休息吧。”
得知絲翠死亡的消息,霍雲卿便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但她在霍家人眼裡是個性格暴躁的人,便故意冷哼一聲,佯裝負氣離開。
深夜,霍夫人又輾轉難眠了。
霍萬鴻長歎一聲:“嵐兒,為夫實在困乏。”
霍夫人睜大了眼睛,抓著霍萬鴻的手臂陷入自我懷疑:“夫君,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人?”
霍萬鴻閉著眼睛的回她:“嵐兒,不是你看錯了人,而是人會變的,境況不同,心境自會不同。”
霍夫人撐起身子:“夫君也認為此事是惠然所為?”
“嵐兒啊。”霍萬鴻睜開眼望著她:“為夫以為,是誰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雲卿的心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說起這事,霍夫人幽怨的推了他一下:“與你可不遠,她喊你爹,喊我就是母親,疏離可見一斑。”
霍萬鴻很是無奈:“嵐兒,我得為雲卿說一句,你這作母親的,一碗水可沒有端平。”
“我怎就沒端平?”
“就拿絲翠的事來說,你第一反應便認定是雲卿所為,待雲卿自證清白後,你捫心自問,你可有懷疑過惠然?”
“我……”霍夫人無從辯駁。
霍萬鴻歎了口氣,將霍夫人攬入懷中,拍著她的背安撫:“嵐兒,為夫懂你,惠然從小聽話又懂事,你不信她有那麼多心思算計雲卿,可雲卿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在外這麼些年,好不容易回到父母身邊,我們不能讓她寒心。”
霍夫人有些委屈:“我也想與她親近,可她話也不願與我多說。”
“慢慢來。”霍萬鴻撫著她的背說:“陛下不是送了金絲雲錦給雲卿,你作為母親,總要好好為她操持。”
霍夫人頓時明白霍萬鴻的深意,笑著應下:“夫君放心,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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